为,试图用这种模仿来的亲密,来达成安抚并重新占有的目的。
我以为他会就此作罢,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爱你……”
这句话是贺知州在极致痛苦与挣扎中,对我做出的最深情最绝望的告白是他灵魂不被玷污的证明。
此刻却从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嘴里,用着一种痴迷又扭曲的语调说出来。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冰凉彻骨,这不是告白这是亵渎……是对那份珍贵感情最残忍的践踏。
赵鹤州说完后竟然自顾自的痴痴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某种病态的满足和偏执。
他猛地用力拉住我的手腕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看见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里面翻涌着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激烈又混乱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某种极致的渴望,或者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痛苦。他一字一顿地更加用力地重复,仿佛要将这句话烙进我的灵魂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爱你!”
“不许说!”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颤抖起来,几乎是出于本能抬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阻止那可怕的言语继续从他口中吐出:“你不许说!你不配说这句话!闭嘴!”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依旧是一片我无法解读的混沌的红。我看不明白……我看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抓住这句话,我看不明白他眼中那既像恨又像痛的情绪从何而来。
我更看不明白……一个自诩为摒弃了所有无用情感只为权力存在而生的完美人格,为何会执着于模仿甚至强占一句他鄙夷的软弱者的爱的宣言。
赵鹤州没有再理会我的崩溃,他漠然地松开了我,仿佛刚才那场激烈而扭曲的对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把戏,而现在他玩够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线索皱褶的衣襟,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疏离,看也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那决绝的背影和刚才死死箍着我逼我说爱他的那个疯子判若两人。
然而就在他伸手即将拉开门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冰冷声调对着门外守候的人吩咐道:“看好了,不允许他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声音不大却像最终判决一样重重地砸落下来,彻底钉死了我的自由。
说完他便毫不留恋地离去,厚重的门扉在他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次将我与外界隔绝。
我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泪已经流干了……如今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疲惫。
从前……我也是被困在这个院子里,陪着我的只有星期二和团团。
可那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只要我付出足够多的爱和耐心,我就能治好赵鹤州的信息素失控,我能等到他好起来的那一天,我或许还能等到他的回心转意……
那时候要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那时候这里是我的希望之地。
可现在……现在我只想离开。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这里只是一座用权力、偏执和虚假温柔编织而成的华丽又绝望的囚笼。
作者有话说:
来了!
曙光
赵鹤州将这栋位于皇宫最偏僻角落的宫殿,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只关押我一个人的华丽牢笼。高高的宫墙无声的守卫……彻底切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该庆幸至少还有团团陪着我,这只不知忧愁的小猫,成了这死寂世界里唯一鲜活的温暖,它会蹭着我的脚踝,会在我发呆时跳上膝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提醒我我还活着。
除此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寂静。
我无法踏出宫殿大门一步,而外面的人也根本不可能进来。迟闻、宋夏至……所有可能关心我的人,都被绝对的力量隔绝在外。有时我会恍惚地想,如果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这座金丝笼里枯萎死去,恐怕也要等到尸体发出异味才会被人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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