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霍九霄……这个樊笼区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头目,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男人……竟然是这所孤儿院里孩子们口中的父亲。
院长站在我身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她轻声开口:“霍先生是这些孩子的恩人,也是这所孤儿院最大的资助者。没有他……这些孩子恐怕早就流落街头或者遭遇更不幸的事了。”
我怔怔地转头看向院长,又看向那个被孩子们簇拥着显得有些无奈却又纵容着的霍九霄。
我一直以为他把我带来樊笼区是别有目的,或许是想利用我或许是将我视为一件有价值的物品。
可现在……看着他与孩子们相处的画面,我想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要救我出牢笼,想要我好好生活。
霍九霄安抚好了缠着他的孩子们,目光越过那些小小的身影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刚才面对孩子们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和已经迅速褪去,恢复了惯有的审视和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觉得在屋里有些闷,小羊正好要来看望院长,我就让他带我一起来了。”我如实回答。
霍九霄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或指责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对我的行踪并不十分在意或者说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微微垂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之后……想常来孤儿院帮忙。”
这里的孩子和院长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或许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能让我更好地安顿下来。
“随你。”霍九霄的回答依旧简短,带着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突然,挂在屋檐下的老式全息投影电视自动亮起打断了我的思绪,电视里准时准点的播放着晚间新闻,新闻主播字正腔圆毫无感情的声音打破了院落的宁静:“……下面播报一则重要消息,帝国新任皇帝赵鹤州陛下的登基大典……”
我的呼吸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滞,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闪烁的投影。
画面中出现了赵鹤州的身影,他穿着更加繁复庄重的帝王礼服,头戴冠冕面容冷峻,那睥睨天下的气势比之前作为太子时更盛。
我看着投影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曾带给我无尽痛苦也带给我无尽爱意的脸。
我逃离皇宫葬身火海……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依旧按照既定的轨迹一步步走向权力的最巅峰,即将成为这个帝国名正言顺的统治者。
这样也好……他继续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从此以后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帝赵鹤州,而我只是樊笼区孤儿院里一个普通的名叫余知的oga。
我们之间那场纠缠了半生的爱恨痴狂,终于随着那场大火和我的“死亡”……彻底了断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晚安大家!
恶鬼
自从那日和院长说好之后,我便一直留在这家小小的孤儿院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羊依旧同我住在那栋有些陈旧却温馨的小楼里,霍九霄并不住在这里,他也只有偶尔来孤儿院的时候我会和他碰上一面,但也仅限于说上两三句话,通常是关于孤儿院的需求从不深谈。
“假死”脱身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切断了光脑的一切联系。我没有告诉迟闻,也没有联系任何可能关心我或曾帮助过我的人。
我担心任何一丝联系都会像蛛丝马迹,将赵鹤州的视线引向他们,他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我必须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在樊笼区的日子平静得近乎不真实,白天在孤儿院听着孩子们的喧闹,晚上回到小楼和小羊一起准备简单的晚餐。这里没有宫廷的繁文缛节,没有无休止的争吵,没有令人窒息的控制。
可我知道这种平静是脆弱的,它建立在霍九霄莫测的心思和我假死的基础上,而赵鹤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过我,还是……在暗中探查我的“死亡真相”。
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在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的同时也时刻警惕着来自阴影处的危险。
秋叶落尽,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敲打着窗户。转眼间,我仿佛已经在樊笼区这片土地上度过了好几个月的时光。
时间在这里似乎流逝得格外快,却仿佛又格外慢。快的是季节更迭,窗外的景色从层林尽染到银装素裹,慢的是每一个独处的日夜,尤其是在那些万籁俱寂的深夜。
樊笼区的冬日格外的冷,它不是第一区那种带着湿气的阴冷,而是一种干冽的仿佛能渗透进骨头缝里的严寒,像是要将人的皮肤和灵魂都冻出裂痕来。
转眼又到了年关附近,空气里似乎也多了几分不同于往常的热闹气息。孤儿院里院长和志愿者们开始张灯结彩,用一些简陋却充满心意的装饰努力营造出节日的氛围。小朋友们更是兴奋不已,叽叽喳喳地排练着准备在新年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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