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像陶十七那样一抛一接,他是没那个本事的。
所以他选择一只手先握住一端,另一只手慢慢把木料从肩上滑下来,一切都很顺利,然而他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气
两手刚抱住木料,他双腕一软,木头直接落地,“砰”,砸在了脚上。
疼!很疼!非常疼!他单脚蹦起,‘嘶嘶’呼气。
陶十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随手放下木料,“你没事吧?”
≈ot;没事,没事。≈ot;他一边回答一边蹦跶。
原身平日里不学无术,却最是喜好打扮成书生模样,讨好赵家养母,一袭长衫,衣袂飘飘。
他今日穿的便是一件月白长衫,衣摆曳地,在跳动间,脚跟踩到衣摆一角,陶十七想拉住他,奈何来不及了——咚!
他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旁边人空中悬着的手顿住,“你真的没事吗?”声音里带着惊讶,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陈淮安并没有把头抬起来,反而是把脸往地上缩了缩,他抬起一只手左右晃动,“这下有事了”,“你想笑就笑吧。”
他有事,他想逝世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怀疑有人给他开了丢人buff,不到半天,连续社死了三次!
“老二,你咋样?脑壳别给磕坏了!”他听见陈大牛在屋顶上传来的关心。
陈淮安终于还是从自己的鸵鸟状态脱离出来,他抬头看去,陈大牛蹲在屋顶上,伸着脖子,眺望他的方向,眼里都是关切,他心里一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哈哈哈,大牛,这是你家老二吧,这也太囊了,还不如人家十七一个哥儿,”旁边汉子拿着一叠瓦挪到另一头毫不客气的笑道。
陈淮安觉得还是地上舒服,挖个坑就地给他埋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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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抹布?
“那那是因为老二风寒未好,对!风寒未好”陈大牛说的心虚。
“咳~后生,你快起来,风寒未好就不要行此大礼,老夫可受不起。”陈淮安摔倒时头朝前,正好趴在那木匠面前。
众人终是忍不住,笑作一团。
陈淮安尴尬的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擦擦吧”,旁边如竹节般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块灰色布巾。
陈淮安抬头接过哥儿手里的帕子,突然放松下来,“多谢。”
看见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陶十七笑意未减,转身搬动起地上散乱的木梁,起落间小臂线条紧绷,露出优美的弧线,一刻钟便又堆成一座‘木山’。
陈淮安断不敢再言帮忙。
看着眼前哥儿矫健利落的身姿,陈淮安十分羡慕。
“大家中午有口福咯!”苗翠兰挎着竹筐,装着一篮子翠嫩的野菜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她响亮的声音。
等走到大家面前,才接着说道,“今天咱们都有口福咯!我去摘野菜,看见山里笋子冒头了,挖到两根,谁知回来路上还让我捡到几颗菌子,加上十七昨天打的山鸡,今儿个中午给大家顿肉吃! 大伙都尝尝鲜!”
做饭,这个他擅长啊!
陈淮安上前拿过苗翠兰肘间的竹筐,“做饭我会,嫂子我帮你。”
苗翠兰上下打量他两眼,衣袖上全是泥土,发髻松散,这灰头土脸的模样,用屁股想她都知道这玩意儿准是又添乱了。
看苗翠兰默许的样子,陈淮安提着框进了里屋。
陶十七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摇头:都说君子远庖厨,他这是躲懒?
陈淮安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腐朽味。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座房子内里的样子,堂屋屋檐蛛网如织,桌椅灰尘满布,尘封的霉味飘荡其间。
供桌上倒是一成不染,香炉上一柱香,燃的正盛,炉底是几柱燃尽的香脚,一座牌位立于正中,上书:父陶公讳山母李氏之灵位。右下角一行小字:不肖子陶十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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