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随众人一道出城来看看贾大人,权当送别罢。
贾大人他、他是有错处,尤其是近两年,这可以说是人人都晓得的,就连阿沅这般大孩童都有所耳闻,更遑论他人?
宋伯静默一瞬,似乎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最终他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人之所以是人,不是个物件儿,正因为人是多面的,不是吗?
万事有背光的一面,自然也有向阳的一面。
人有坏的时候,自然不会完全没有好的时候。
贾大人即便是当街纵马、扰人清静,总的来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而他为江阳府衙、为江阳百姓付出的,却远不止这些。
纵使是日月轮换、岁月更替,有些事,模糊了,我们却不能当作他不存在。
毕竟,贾大人确实是为江阳府遭了难的。
这些事说也说不清、扯也扯不完。
实在是太过久远,也太过复杂。
这其中,谁欠了谁的,谁对不起谁,谁是对谁又有错,尚且有得论道。
今日若非公子提起,他也绝不会再说此事。
文玉和宋凛生、穆同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出声。
本以为此事已经是尘埃落定、一切随风。
不曾想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宋伯,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意外得知了这么一段故事,或者说是内情也不为过。
辛苦宋伯。宋凛生见他气喘不止的样子,关切地说道:府中的车架就在后头,你和洗砚一道乘车先行回府罢。
洗砚?宋伯往后张望了一瞬,洗砚也来了?
嗯。宋凛生肯定地颔首。
不可不可,我若同洗砚先行一步,那二公子和文娘子又该如何是好?宋伯连连摆手,一副不肯答应的样子。
还是二公子和文娘子一道罢,我进城去随便叫辆小马车便好。他身上又不是没有银钱,偏生去麻烦二公子和文娘子做什么?
宋伯对自己的打算十分满意,说着便抬脚要走,我先回去,顺便在城中请个郎中回府为文娘子看诊,二公子和文娘子稍后回府休憩便好。
宋凛生一顿,宋伯这倔脾气一如当年,完全不给他留下任何辩驳的机会。
欸文玉赶忙上前一步拉住宋伯,宋伯,你就别跟自家人客气了,宋凛生既然叫你坐,你便坐就是了。何必推辞?
文玉心中明了,宋凛生既然这么说,便是有他的打算和计较,否则一架车而已,何必让来让去。
正好她也想到了一桩事要去办,只是不知宋凛生心中所想,与她是否一致。
我与宋凛生还有事要办,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府的,你就先同洗砚一道回府罢。文玉好声好气地劝道,她拉着宋伯为他指引洗砚的方向。
见宋伯并未应声,似乎仍有犹豫之色,文玉一嗔:宋伯,阿沅和阿珠可还在府中等你回去呢,还有彦姿,也不知今晨用饭了没有?
文玉故作忧愁,特意问道。
她知道,宋伯与阿沅这几个孩子的关系很好。
尤其是前几日彦姿不肯用饭,可把宋伯急得团团转,每日扛着阿珠在城中到处请郎中为彦姿瞧病。
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说动宋伯罢了。
宋凛生眼尾扫过文玉和宋伯二人,而后低垂着眉眼,唇畔划过一丝转瞬而逝的笑意。
他就知道,还是小玉最有办法。
果然,宋伯嘴唇蠕动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听文玉的话,便不再同她推辞。
好,那我便同洗砚一道先回府。宋伯一开口,终于应承下来。
临走时,他还不忘回身叮嘱道:二公子和文娘子忙完公事,记得早些回府,文娘子的身子要紧,须得当心些。
文玉一面点头应声,一面拥趸着宋伯往前走,好啦好啦,我与你家二公子四只耳朵都听见了,你安心归家去罢。
有了文玉的保证,宋伯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洗砚所在之处离去。
文玉目送他行了几步,这才折回身看向立于原地的宋凛生和穆同二人。
他二人一左一右,衣装一冷一暖,除了身量差不多高些,其余还真是没有半分相同之处。
文玉看了宋凛生一眼,见他面目柔和,肯定地与她颔首示意,便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大半。
走吧,咱们去办差。文玉双手环胸,轻耸两肩,朝向对首的二人说道。
宋凛生自然是点头应下,而一侧的穆同则是抱扇见礼,客气地答道:那同就不打扰宋大人和文娘子了,二位请便罢。
说着他便折身回程,欲越过文玉而去。
后头的宋凛生步履未动,也不出言,而文玉则是一伸手,直直的拦住了穆大人的去路。
穆大人,欲往何处啊文玉眼波一转,偏过身子挡在穆同身前。
穆同垂眸瞧着胸前横出来的纤纤素手,静默一瞬。
随即文玉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容也出现在他眼前,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