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锋在前?,挥着马刀长枪杀进城中。
城墙上归德士兵很快做出了应对,调转火铳和火炮的朝向,对涌进断口的敌军狂轰滥炸。
但很快,骑兵顺着马道冲上城墙,对城墙上的士兵展开厮杀。一杆马刀挥过,豫南士兵死伤无数。
没?过一会儿,北城门也被打?开,更多的齐鲁士兵涌入卫所。
齐鲁士兵挥着长枪利剑,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对他们来说,每多一个反贼的首级,就是多一个升官加禄的机会。
豫南士兵悲痛地大叫着:“我?们是太?子的兵!你们才是反贼!”
但这毫无作用,在无数齐鲁士兵的围攻下,尽管他们奋力反抗,仍旧被打?得节节败退。
城一破,火炮也变得不那么有用。卫所的屋子高低错落,两军缠斗在一起,若不看袖子和额头的捆布,根本难以区分彼此。
甚至在同一间屋子中,齐鲁士兵刚占领到二层,豫南士兵又占领回一层。
但不论?怎么看,齐鲁士兵依旧占据极大的优势。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驻守住了卫所的每个出入口,堵住所有出城的人。另一路则沿着大街小巷搜查每个屋子,将城中反贼的首级全部取下,作为升官加爵的筹码。
豫南的士兵被迫东躲西藏,用最?后的有生力量做着最?后的斗争。
他们还妄图剿灭齐鲁的士兵,就像愚公移山那样,拼尽全力抵抗着。
只要他们还在战斗,归德就不算完全失守。
齐鲁人?确实也吃尽了苦头,在这狭小的街道里?,推进并不像城外那般顺利。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三日过去,他们只占下城西和城北的部分区域。
豫南队伍一直在城里?穿梭,时不时从巷口对他们开炮,亦或是将点燃的震天雷丢进他们占下的屋子里?。
薛槐的脑袋上捆着白布,看模样有些像头扎白布的太?子军,但他确确实实被弹片打?破了头。
千夫长站在他面?前?,哭丧着脸道:“将军,这些豫南人?太?狡猾了,一直在消耗我?们的炮弹和兵力,士兵们都怨气冲天。这样下去,咱们的损失太?大了。”
薛槐笑?了下,镇定自若道:“不要慌张,再等两日,他们就没?这种战斗力了。”
“再等两日?难道将军已经有了妙计,两日后必能将他们拿下?”千夫长喃喃道。
薛槐笑?道:“他们的粮仓在城西,士兵身上不可能带太?多干粮。咱们已经守住了他们的粮仓,等他们干粮耗尽,就只能令人?宰割。”
千夫长脸上露出笑?容,高声道:“将军妙算!再过两日,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城中,一间破落的小屋里?,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禹豹守在窗户下,一手端着杆火铳,另一手解开了水囊。他将水囊对着喉咙,抖了抖,水囊艰难地落下一滴水珠。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两天,怎么偏偏就不下雪了?”
身后一人?嗤笑?了下,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从前?我?同你说下雪好,你还不信。”
公冶明?躺在他身后,裹着那张蒙灰的白貂。他的面?色比先前?更差,白得发青,像个已经入土的人?,只是面?中一道微微泛红的疤痕,显得几分生机残存。
禹豹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会儿,取出一包油纸。油纸打?开,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小块馒头。
他用油纸托着那一小块馒头,递到公冶明?面?前?。
“老大,这口馒头您吃了吧。”
公冶明?乌黑的眼珠转了下,缓缓道:“这是咱们最?后的馒头了吧。”
他说的咱们,不单指他和禹豹。
这间破破烂烂的屋子,是豫南军的大本营,亦是最?后的战线。
左丘实、郭运坐在他们身旁,一人?守着一扇窗户,手里?举着火铳,目光格外警惕。
只有公冶明?躺在地上修养生息,裹着貂皮,好像他才是太?子一样。
见无人?应答,公冶明?只好点名道:“郭将军,你肯定饿了吧。”
郭运不假思索答道:“我?昨夜才吃过,不饿。”
可他心里?想的是:归德的城墙塌了,是我?从前?监督不严,让那些监工揩了不少油水。事已至此,不仅辜负了公冶将军送来的粮食和炮弹,还害他一起被困在这里?等死。这口馒头上全是人?血,我?吃不了。
公冶明?只能看向另一人?,轻声喊道:“左将军,你还能再战,吃了这馒头,能多带走几个敌人?。”
左丘实摇了摇头,心里?想到渡江一战的事:给?公冶明?投毒药死后发起进攻,虽然是符荔的计策,但他作为执行的一员,不仅知情,甚至亲力亲为……
他根本不敢去看面?前?这奄奄一息的人?,只能目不转睛盯着窗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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