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新人换旧人,王老盟主已经肩负不起文坛这副担子,该让位了啊!”
众人:“……”
承认伱周应秋有才华,但怎么完全不用在正道上?
连林状元都被深深震惊了,周猪蹄这些话绝对是自由发挥,真不是他林泰来的嘴替!
忽然林状元又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现在大家都在瞩目周猪蹄,自己的风头似乎被抢了!
这样不行!浓浓的斗志从林状元心里重新燃起!
咣当!林状元手里的酒壶不小心落地,重新进入别人视线后,再次长叹道:“说什么诗宗,都是浮云!其实我很羡慕诸君啊!”
“在诗词文学方面,你们尚可以遵循四大流派的方向,一步步的前进,享受着提升自我的乐趣。
而我却已经不知道前进方向在哪里,更高的境界又是什么。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谁为峰?
展示在我面前的只有无边无尽的迷雾和绝径,却又只能孤独一人,进行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意义的探索”
为了借用美酒酝酿情绪,林状元在琼林宴上装逼过度,最后装断片了。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王家了,王司徒的王家。
好侄儿王象蒙跟着婢女走了进来,幸灾乐祸的叫道:“你完了!”
林状元头痛欲裂,本不想说话,但还是问道:“昨晚我就是装的用力过猛而已,怎么就完了?”
王象蒙又继续说:“你还拉着申首辅,写了一首诗!
三十年来两状元,竹林佳话我吴门。谁知泮水多少年,更有灵光一老尊。
翰苑东阁同大隐,文章事业俱浮云。相臣手握金瓯重,垂杨难系转蓬身。
申首辅看了后很生气,觉得你这是讽刺他无所作为,不如退隐给你让位!”
林状元怒道:“这不是文字狱吗?我只是把自己和首辅相提并论他连三元都不是!但首辅却借题发挥!”
王象蒙没与林泰来争辩,继续说:“然后我二伯父给你赠诗,但你却嫌二伯的赠诗水平不行,自己当场代写了一首!
你也知道,我二伯父向来很在意缺乏文采,混不了文学圈!昨晚脸都黑了!”
林状元:“……”
然后王象蒙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东床今日喜筵开,翰苑文光接上台。千里门楣瞻鹤算,九重恩命锡鸾回。
酒斟秋露珍珠滴,花映春晖锦绣堆。九首三元登甲第,天生仙人下凡来。”
醉酒误事啊,林状元痛苦的捂住了脑袋。一次断片,两个大佬都得罪完了。
难怪李白混不好官场,都是有原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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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的那些事儿(下)
“扶我起身!”林泰来挣扎着起来,虽然还头晕目眩,但在室外春光里活动了几下后,感受就好点了。
然后林泰来对王象蒙告辞说:“某先去了!”
王象蒙挽留说:“所有典礼已经全部结束了,你又何必亲冒危险,强行出门?”
林状元的现在的战斗力最多只有正常的百分之五十,以林状元的好人缘,出门确实是有一定风险的活动。
林泰来叹道:“这才显得有诚意啊。”然后不听王象蒙的劝告,从王家离开了。
随后在数十家丁的护卫下,快速来到首辅申府大门外。
“给阁老添麻烦了!非常抱歉!”林状元对着大门弯腰鞠躬。
申用懋迎了出来,告知说:“家父说他不在家。”
林泰来便道:“过几日再来。”
现在这个状态,在外面确实有点不安心,还是回家关门休养。
但申用懋却纠缠着林泰来,喜形于色的说:“你表现实在上佳,我都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诗集如此卖力气!
昨晚的大部分诗词都有话题性,看点卖点十足!尤其是拉着家父写的那首,有爆款潜质啊!
书坊那边估计,这本诗集可以向各省推销。”
林泰来有气无力的问道:“只是请你作序作评而已,你积极的过头了吧?”
申用懋自豪的说:“我现在是《九元诗集》的总编纂兼总校正,独家作序兼独家点评人。”
“你高兴就好。”林泰来能有什么意见,转身就要离开。
申用懋又说:“现在你自己的诗词已经够了,我这几天再搜罗一些其他涉及你的作品,然后找伱一起审定。”
琼林宴结束后,就意味着新科进士们开始逐步进入官场了。
对新科进士而言,官场一共有五种开局,按照由好及坏的排序是:
第一,三鼎甲直接进翰林,正所谓天生仙也。
第二,馆选为庶吉士(二十来个名额),三年后散馆时,选入翰林,也算天仙了。
如果不是以上两种开局,那就终身宰辅无望了,仙凡之间就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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