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次蜕皮,这是最后一次回春了。”
老?人不复之前衰老?的模样,蜕皮后又变回了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一双金色的眼睛看着陈遂。
“去拜堂吧。”他穿好?外衣,“过了今夜我?就要死了,蛟龙的血能让我?返老?还童九次,每次九日,第九次时,连蛟龙也?救不了了,回春当夜就要老?死。”
“走吧,至少我?们成亲时,你和我?都是漂漂亮亮的。不要忘记我?是谁。”
“我?叫施义。”
陈遂看了眼垫子上干枯的死皮,又看了眼眼前的少年。
“走吧。”陈遂说。
繁复的婚服也?不用换,陈遂不知蛟龙是不是已没力量在幻境里复现婚服了,施义穿了身简朴的红袍,一根玉带系着,款式比陈遂的还要简单,倒是人模狗样。
陈遂心想他头一次结婚居然是替人结婚,还是跟个老?头拜堂,陈昭听了都要笑他。
满堂宾客的脑袋都转过来,直愣愣地盯着陈遂。
“真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有个老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对璧人。”
“你们能来这,也?是我?们结海城的荣幸。”城主举杯,“来,干了这碗酒。”
觥筹交错。
陈遂冷眼看着幻境演下去。
“我们不用拜堂。”施义笑着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即使死也?无法分开。”
“你还没听过结海城的戏龙吧,我?想和你一块儿看。”他又想去抓陈遂的手,被陈遂避开了。
陈遂在这演已经?够给蛟龙面子了,再牵手真要工伤了。
便有几个渔民抱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走进来,载歌载舞的。
陈遂只?认得出笛子和箜篌,其他几个比起?乐器更像是什?么法器,而来的宾客都是修士。
“要动手了么?”
那似哭似笑的歌声让陈遂的头又疼起?来,他看到施义从皮下取出九枚闪着寒光的钉子。
城主府被布置成喜庆的红。
“比起?爱你,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他还在笑,笑起?来和那些?正?人君子别无二致。
“我?想要让西野更好?地延续下去,等到世上的蛟龙都老?死,没人会记得世上有过蛟龙,但?会有人记得施义是西野的第一个王!”
楼下宾客又是一阵喊叫。
陈遂头疼欲裂。
那该死的曲子是捕蛟龙的,他们来结海城成亲的缘由只?有一个,结海城的人在很久之前杀过蛟龙,真君自己就与人杀了一条蛟龙去剥皮抽筋。
九枚钉子被他避开。
施义像是也?没想到陈遂还有力气来躲避。
陈遂不是蛟龙,这歌和法器顶多是让他头疼。
“躲不掉的。”施义怜爱地捧起?他的脸,“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这样美丽高贵的生灵,要是能为我?俯首就好?了。”
九枚钉子没入他身体里,陈遂冷哼了一声。
这九枚钉子是真的,上面抹了真君的血。
“可是你实在太强了,刀枪不入,不是特制的钉子刺不进去,对么?什?么毒药到你身上都不起?作用,我?只?能让你取血九次,自拔护心鳞,你还是那么厉害。”
“天地不公,凭什?么人苦闷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载,这短短几十年里要做的事却太多。”
陈遂拔不出钉子。
蛟龙给他来真的?也?该死。
“不想活几十年你随时能去死。”陈遂冷笑道,“去修炼啊。”
在结海城的那条蛟龙骗了他。
这是幻境,但?这也?是某个阵法之内。
陈遂就说活了几千年的蛟龙不会这样傻,是要夺舍陈遂?还是要将?陈遂当作唤醒蛟龙的钥匙?
陈遂有意与它?玩玩,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起?死,一带多陈遂还是赚了不少的。
剑宗还要陈遂有用处,谢了了指不定还会给他拼个全尸。
他听见一声低低的的叹息。
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施义还在大声讲着他的狗屎理想抱负,即使在陈遂眼中那些?玩意儿都一文钱不值。
“等很多年后,我?也?会让西野人记住世上有过你。”施义黏糊糊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的道侣是条龙。”
“这戏码楚天阔杀陈昭时是不是演过一次了,还真是经?典永流传了。”陈遂淡淡地从自己小腹处掏出一个卷轴。
这是一张改良版烟花券,不用陈遂的血也?能用。
陈遂杀光了某个器宗上下七百八十一人,用宗主的本?命法宝做了个这个烟花。
锁龙链就这样套到他身上。
结海城的人都在笑,陈遂听到那些?声音都要心梗了。
“听说喝了这蛟龙血,我?们都能延年益寿。”
“我?还想要蛟龙的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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