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陈已秋会主动提出给自己上药这个要求,常予盛站在原地愣住了一瞬。
陈已秋接过吹风机随手放到茶几上,随后站起身走向厨房,轻车熟路地弯腰从杂物柜里拿出一盒药箱,再回到客厅时常予盛还是站着的,视线却落在她脸上。
她顿了顿,旋即放下药箱,“你先坐下。”
闻言常予盛听话地坐好,他的毛巾搭在肩上,还湿着的头发丝贴在额前,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琥珀色的眼珠像个漩涡,暗流涌动。
陈已秋拿了一支棉签和药膏,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刚洗好澡的男人穿着居家服,眉眼柔顺,看着人畜无害,那双眼睛却尤为深沉。
她向前一步,微微倾身,将他脸上湿水的胶布撕下攥在手里,随后动作无比轻柔地替他抹上药膏。
“疼的话记得说。”
少女靠得很近,她湿漉漉的长发就这么披在身前,上面还停留着他常用的柚子味洗发水香气。常予盛微微仰头,让她能更好的给自己上药,冰凉的药膏一下一下触到肌肤上,少女的发丝一下一下擦过他的鼻梁和脸颊,仿佛在试探他的底线。
目光轻瞥,眼前是少女认真的眉眼,以及微微张开的嘴。
他克制着没在她翕张的唇瓣上盯太久,视线却不知该往哪里放。因为此时此刻,他的感官都被眼前的人铺天盖地地包裹着。
“嘶——”
眉骨处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注意力从疼痛拉回到现实时,少女担忧焦灼的眼神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撞进来。
“弄疼你了?”陈已秋垂下眸,轻咬下唇,两道秀气的眉头微蹙,“我轻点。”
说着,她又继续了。
被紧咬着的唇瓣近在咫尺,泛着白,随着少女松口色泽变得更为嫣红。
常予盛眸光流转,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滑动了。
“这样感觉好点吗?”陈已秋问。
她的视线都集中在伤口上,全然没注意到身前的人所产生的细微变化。
“嗯,很舒服。”
湿发的常予盛比平时更不同,他的气质更加清冷了,但同时,内里潜伏的某种黑色属性亦更加无所遁形。
陈已秋手指微顿,轻轻抬眼,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她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微妙。
“还有这里。”常予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唇,“这里也要。”
他盘起一条腿,背脊轻轻往后倒在了沙发靠背上,呈现一种任人鱼肉的姿态。
“这”陈已秋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才是弯着腰的,现在他往后倒了,她就得再靠近他,更靠近他。
常予盛眸光深重,他的眼里有着道不明的情意,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仿佛在观察兔子如何躲过草原上正在掠食的花豹。
“这里疼。”男人淡淡开口,斩断陈已秋犹豫的念头。
闻言,陈已秋指尖捏紧了棉签,她看着眼前沙发上的男人,神色自若,周身却散发出有些危险的气息。
一些不该出现在回忆里的片段又浮出水面。
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条件反射地就吞了口水。
下一瞬,她看见男人眼皮轻颤。
“我”陈已秋赶紧移开视线,慢慢地贴近沙发边缘,倾身探手,“你再过来点,我够不着。”
“我疼。”有人惜字如金。
陈已秋很无奈,却不敢叹气。她只得曲起一条腿跪在沙发上,自他身侧越过给他擦药。
“我看看,”她歪着脑袋,在他破皮的唇瓣上轻轻点上药膏,“看见血了伤这么重,会影响喝水吃饭吗?”
“嗯”
少女的发梢在滴水,一颗冰透的水珠冷不丁掉落在他锁骨上,常予盛不禁一激灵。
那声答复,已经分不清是在谓叹还是肯定。
“你自己平时注意点。”上好了药,陈已秋再次仔细确认所有伤口都处理好后便退开身,“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囡囡。”
比声音更快的是男人的动作。
还没反应过来,陈已秋已经被男人一把圈到了身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几秒钟的时间心脏好像停止了供血。
手脚发麻,回过神来的心脏跳动得仿佛失了理智,乱无章法。
常予盛沉默一瞬,看着眼前呆滞的脸,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我”俩人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陌生的温热和柔软让他喉咙发紧,脑袋几乎无法思考,“我还疼。”
“哪、哪儿?”
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了。
陈已秋只微微垂下头,就能和他呼吸交缠。他抬起脸,下巴隐约擦过她胸前的睡衣,只要再近一分,就会越过那块禁地。
他的手臂肌肉紧实,环住她的腰微微发力,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动弹不得。
后腰一阵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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