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鬼王走塔顶来时，吉白川身边多了一盏泛着幽幽青光的白灯笼。
&esp;&esp;灯笼就飘在他斜后方，似乎正努力的想要飘的高些，远些，也像其他灯笼那般避开他。
&esp;&esp;可不管灯笼怎么挣扎，始终无法远离他。
&esp;&esp;于是灯笼便又滴溜溜旋转着想去撞他的脸，却在挨到吉白川身侧三尺之处便被无形的气流挡住。
&esp;&esp;灯笼撞的凶，受到冲击便重，又滴溜溜的被弹飞出去。
&esp;&esp;正想借着这股反弹的力量飞的更高些，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回来。
&esp;&esp;就好似在灯笼身上有根无形的线，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样。
&esp;&esp;谁见过一盏气极败坏的灯笼？
&esp;&esp;吉白川身边便有一盏。
&esp;&esp;吉白川负手立于四面全无遮拦的塔顶，夜风微微拂动着他银色的长发，银色的衣衫。
&esp;&esp;他微微仰着脸，银眸静静的盯着那盏不肯安分下来的灯笼。
&esp;&esp;由身后或身侧看去，他都显得很仙，很美，像黑夜中的精灵似的，看人看了忍不住迷离恍惚，不相信有这般风姿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esp;&esp;可是由身前看去，那张诡异的面具便令他的风姿大打折扣。
&esp;&esp;老鬼王远远的站在塔口处，高大的身上披着黑沉沉的斗篷，连头到脚都遮了个严实。
&esp;&esp;一上塔，他便瞧见了吉白川和那盏灯笼。
&esp;&esp;他只是极快的一眼打过后便垂下眼睑，低低道：“吾主心情似乎不错。”
&esp;&esp;吉白川银眸微闪，仍是盯着灯笼，一言不发。
&esp;&esp;老鬼王的黑眸也闪了闪，觉得吉白川似乎有些不悦了。
&esp;&esp;大抵是怪他打扰到了自己。
&esp;&esp;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
&esp;&esp;永远别想知道他会为了什么事高兴或为了什么事生气。
&esp;&esp;更别指望他对谁和颜悦色。
&esp;&esp;就是那种对他百依百顺，听话的像条狗似的，也未必能讨他欢心，令他另眼相看。
&esp;&esp;惹了他不高兴，一样会不动声色的将那位变成脚下任人踩踏的石板，或是飘在半空的乌鸦……
&esp;&esp;不管是石板、乌鸦还是别的什么，都是有知觉的。
&esp;&esp;比如说石板，被踩来踩去是会觉得很痛的。
&esp;&esp;更惨的是这种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可能几年几十年，也可能几百上千年。
&esp;&esp;都要看吉白川的心情和记性如何。
&esp;&esp;若他忘记了，那些被变成各种东西的魂魄可能会慢慢被时光侵蚀，直至消失不见。
&esp;&esp;若他记得，便会给他们更长的生命，让他们承受更多的苦果。
&esp;&esp;或是给他们换个地方受不同的罪。
&esp;&esp;想得到解脱，宽恕，根本是没可能的。
&esp;&esp;吉白川其人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esp;&esp;老鬼王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看到那盏不安分的灯笼后，忍不住带着叹音道：“我就知道她不会听话。”
&esp;&esp;他的声音仍有些嘶哑，像是喉咙受伤未愈似的。
&esp;&esp;吉白川盯着上下翻飞不止的灯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莫不是想要为她求情？”
&esp;&esp;“是她自找的。”
&esp;&esp;老鬼王立刻否认。
&esp;&esp;他知道南灵歌是聪明的。
&esp;&esp;既是聪明人就该识时务。
&esp;&esp;她也不想想，就连他都臣服于吉白川之下，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与他斗。
&esp;&esp;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罢。
&esp;&esp;同时他也知道南灵歌是极倔强的，是绝对不会屈从于谁的。
&esp;&esp;老鬼王正思量着，忽听吉白川淡淡道：“可惜了。”
&esp;&esp;可惜什么？
&esp;&esp;老鬼王微微一怔。
&esp;&esp;只听吉白川淡淡然说道：“你追随我多年，没有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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