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卫暴怒的声音随之传来,“又搞什么鬼!知不知道是睡觉的时辰!”
麻子脸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说:“他们每天都是最晚,我们天天被他们搅得睡不好觉。”
没来得及辩解,竹条就抽在身上,两个小孩被打得到处逃窜。
院卫拿他们出气也是常有的事,今天他的心情好像格外不佳,把他们逼到了墙角还在用蛮力抽打。
两个人护着脑袋,尖叫着缩着一团,满燕试图去抢夺他手里的东西,但是到底是成年武夫的力气,满燕被他一把推倒,还紧紧地把小宝护在身下。
小宝尖声哭叫,试图用手去护住满燕挨打的后背。
外衫都抽烂了,院卫才停下手,把他们赶到了柴房去睡。
满燕的后背上染了血,趴在小宝的腿上痛得动都动不了。
小宝一直在抽泣,哽咽着说:“小燕,等你不痛了,你教我练武吧,我一定……不偷懒了。”
满燕轻轻嗯了声,有气无力地说:“等爹回来,他一定很高兴。”
小宝抹抹眼泪,说:“等我也变得厉害,我就能保护你了。”
到了半夜满燕就浑身滚烫,开始说胡话。
小宝吓得要命,跑出去舀了一瓢水喂给他喝,哭着说:“小燕你好点没有?小燕你不要死啊。”
“有一个人可以救他。”角落里突然传来声音。
小宝吓得把瓢摔在地上,立刻抱住满燕的脑袋,颤颤巍巍地哭说:“小燕有鬼啊有鬼!”
“我不是鬼。”那个人咳嗽了几声,说,“我也是被关在这里的。”
小宝辨别出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慢慢大起胆子,说:“我……我们也是……你不要吓唬我啊……”
“西院有个怪老头,姓赵,你去求求他,也许他会帮你的。”
外面漆黑一片,月光偶尔被云层遮住,还算能看清路。
小宝扒在窗户上看了看,心里有点怕。
“不会有人给你们找大夫的,你再不去,他真的要烧成傻子了。”
竹林簌簌作响,月光时隐时现,山路坎坷,小宝从来没有走过这样漆黑的夜路,憋着一口气,什么也不敢多想,闷着头向前冲。
他看见一间尚存光亮的茅草屋,什么害怕也顾不上了,快跑着过去敲门。
这个怪老头长得也真怪啊,脸皮松弛耷拉着,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门内飘出浓郁的艾草气味。
小宝盯着他,哆嗦了一会儿,怪老头就不耐烦了,转身要把他关在门外。
“等一下!”
他半个身子挤进去,仰着脸说:“赵……赵爷爷!我弟弟在发烧,他好烫!您能不能救救他?”
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想让我治病?也不是不可以,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找到了,我就帮你救人。”
他拿出一棵绿色草药,叶子扁圆,看起来和普通草叶没有什么区别。
“你还小,我也不难为你。就在后院,去找,找到一棵我就帮你。”
怪老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小宝手里握着无名草药,看了看同样漆黑的后院,药田中何止几十种草药,在漆黑的夜色中一片墨色,是红是绿都难以辨别。
小燕还在等他救命呢!
小宝用手背抹了把脸,大义凛然地奔了过去。
满燕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小宝睡在他旁边,脑袋挤在他的肩膀上。
这里不是柴房,也不是那个又挤又臭的大通铺。
“吃了我的药,今天就留在这里干活。”
满燕看见面前的怪老头,吓得往后一缩,一把抱住了小宝的脑袋。
这一抱,小宝也醒了,坐起来揉揉眼睛,睡眼朦胧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梦呓一般,“不烫了……那你就不会变成傻子了。”
怪老头拿了只大碗,里面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靠近就能闻到刺鼻的气味,两个小孩拼命往后躲。
他把满燕拎出来,说:“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挨打不躲,擦药倒躲。”
满燕的后背有几处破皮流血,昨天才会突然高烧,这会儿擦完药又觉得火辣辣的痛起来,趴在枕头上蔫巴了。
小宝没有满燕的伤势严重,邦邦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他还在生病,我替他干活!”
满燕坚强地抬起头:“我等一下就好了!”
赵老头哼了声,“你们两个倒是勤快,我这里也没那么多重活,哥哥去帮我把地浇了,你等药膏干透再起来。”
满燕突然在床上弹了一下,申辩道:“我才是哥哥!”
小宝冲上去捂住他的嘴,说:“今天轮到我当哥哥!”
满燕唔唔唔着扒拉开他的手,说:“上次、上上次你也说轮到你!”
一回头,赵老头靠在门边看他们,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好像在笑。
小宝害怕被赵老头笑话,赶紧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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