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骑马带她出来了,且别院离虎贲营京郊驻地更近一些,骑快马只要不到半个时辰,想带她过去看看。燕策总觉得,他几乎日日都要去的地方,该留下点她的痕迹。
在山上转了转,燕策就带卫臻去了他在营里休息的帐子,这边离练武的地方有些距离,周围只几个手持长矛站岗的护卫。
卫臻头一回来这种地方,透过帐子缝隙往远处瞧,忽然“哇”了一声。
燕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一群赤|膊的兵卒在|操|练。
“那几个耍枪的身条好看。”若不多看几眼,卫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燕策:“”
不是为了让她看这个。
她无端联想,“你在外面,也那样吗?”像那群人一样赤|膊。
也并非无端,只怪燕策这两日在穿戴上的事小心思太多。
“我只给翘翘看。”
卫臻很快被燕策拉进帐内,“我就这么进|来了啊。”
“嗯?”燕策没懂。
“话本里女子去营中都要打扮成郎君的模样,而且要偷偷地。”
他笑道:“没这么多拘束,营中还有女将。”
卫臻在帐内四处看了看,收拾得很干净,陈设十分简单,莫说府中,甚至连劭山别院里的住处都比不上,唯一勉强算得上装饰类的陈设就是个很小的书架,上头摆的也全都是兵书。
“你以前就宿在这里吗?”
燕策点点头,“成婚前经常住在这。”婚后他才开始每日往返于营中和国公府。
拍了拍小榻上整齐叠放着的被褥,卫臻在边沿坐下,又猛地站起来。
不能坐在榻上,总觉得会莫名其妙发生些什么。
燕策刚翻出一本地志,看着她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在椅子上坐下后,把卫臻往自己腿上拉,给她吃定心丸,“没想旁的事,只带你过来转转。”
这是个危险的位处,卫臻不敢坐,他又道:“外边没人,离这边很远。”她这才犹犹豫豫着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这种精细度的地志并不涉及军事机密,在书铺也能买得到,燕策翻开画着周边地貌的那一页给卫臻看,还真叫鹰嘴崖。
燕策开蒙后也有一段很爱看闲书的时候,他一边翻地志,一边给卫臻讲与这些地方相关的奇闻异事,并不全是真的。
京郊城外几十里有座亭桥,底下镇着条渡劫失败的白蛇。
玄妙观第一任观主的两个弟子瞒着师父偷跑下山结为夫妇。
山上的兔子精能化成人形作威作福,倘若被捉住,会哭会讨|饶。
燕策正讲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啄|吻她一下,“吃什么了。”
离得太近了,她唇上的甜香被他很清晰地捕捉到。
卫臻捏捏腰间鼓鼓的小荷包,“方才吃了糖。”
荷包的玉兔纹样绣得很精致,因为装了物件儿在里面,显得圆滚滚,无半分传闻怪志中兔子精的神气模样。
卫臻刚要问他要不要吃,唇瓣就再次被他吻住了,燕策手上的书也掉在地上。
她就知道不能跟他单独呆在屋内。
起初她还能抓着他的|腿|环,后来被他抱得越来越近,整个人都被他摁在怀里,她就没机会抓了。
全然陌生的环境,卫臻心里没个着落,只能依靠着他,一边寻求他的庇护,一边躲他。
两个人的衣裳都穿得齐整,与来时无异,只抱在一处亲|吻|着,他也并没有主动欺负她。只怪,用膳时曾被她注意过的那个金属环扣,刚刚好。
不,不好,半点都不好。
外边的旌旗被风吹动,舞在帐|顶,猎猎地响,投出一片乱乱的影子,卫臻眸中氤|氲着雨雾,潮|意缭|绕,被燕策膝盖察觉到,他觉得自己捉住了山上的兔子精,但他并不发善心,只抱着她恶劣地提醒:“这里没有你可以换的。”
旌旗纷飞的影一层层浅淡,直至被眼睫彻底遮隔。大抵是被燕策的话语震慑住了,卫臻搂|着他的脖颈不住地|抖,唇瓣被他亲得有些|疼,她想咬他又不敢,生怕给他留下印子连累自己。
等到风停,旌旗搁浅在帐|顶|的篷布上,半分都错不开。现下还不到午时,并不耽误回去。
卫臻眼皮薄薄的,透|着层粉,燕策低头亲了亲她:“今日好早,喜欢来外面吗。”
卫含章应约来了敦化坊一处僻静宅院。
梁王妃手执茶壶,热气袅袅升腾,匀齐绿亮的雪芽在茶汤中舒展直竖,“这日铸雪芽,是卫郎年少时最爱喝的。”
卫含章喉间微动想开口说什么,又有些哽住,端起茶盏浅啜半口,叹了口气,“还同当年一样。”
“卫郎说的是茶,还是人?”指尖轻抚茶盏,不待卫含章回答,梁王妃继续轻声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你有苦衷,”卫含章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你近些时日还好吗?”
梁王妃摇头,用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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