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殿下请用茶,雪顶茶,我记得你爱喝的。”
&esp;&esp;“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客气?打发丫鬟上茶就是了,”长公主微笑啜了一口茶,想到女儿孱弱的身体终于好转,眼圈忽然有些泛红,“我这次来,是要谢你的,若不是这些年长霖悉心帮永嘉调理身体,我都没想到,她能好全。”
&esp;&esp;徐夫人忙道:“当初要不是殿下仗义执言,保全了徐家,我们哪里还有今日?殿下对徐家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这是他应该做的。”
&esp;&esp;说起过往,长公主不由叹了口气。
&esp;&esp;当初徐家女儿进宫成为皇兄妃子,颇得宠爱,若非受宫人蛊惑谋害太子,徐家也不会受牵连。
&esp;&esp;思及日前女儿对她所说的话,长公主垂眸沉吟了片刻。
&esp;&esp;虽说徐家如今无官无职,但徐长霖一表人才,医术非凡,女儿对他喜欢已久,她这个当娘的,不在乎什么门第,只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健康,开开心心。
&esp;&esp;她今天亲自来徐府,就是想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
&esp;&esp;“长霖可有意中人?”
&esp;&esp;闻言,徐夫人愣了一会儿,悄然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esp;&esp;儿子自然是有意中人的,就是那个苏氏,但她不过是一介商户,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儿子娶她的。
&esp;&esp;“他终日扑在医术上,哪有什么意中人?”徐夫人面不改色地说。
&esp;&esp;听她这样说,长公主便放心了,矜持地笑着道:“永嘉年纪不小了,因为身子病弱,耽误了定亲,现在她大好了,这定亲成婚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近来,我看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长霖另眼相看,有几分亲近。”
&esp;&esp;闻言,徐夫人又惊又喜,霍然站了起来。
&esp;&esp;她是想儿子娶个官宦之家的女儿,可没想到,长公主愿意将郡主下嫁到徐家。
&esp;&esp;像是一只馅饼砸到头上,这种意外之喜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儿子的想法。
&esp;&esp;“可不是呢,长霖也是这样,我早看出来了,他从来不看别的姑娘一眼,每日只挂念着郡主。”徐夫人喜不自胜,“若是殿下看得起徐家,我就斗胆相求,请殿下将郡主许给长霖。”
&esp;&esp;长公主沉吟几息,还有些疑虑:“这事可需再问问长霖的意思,你能否做得了他的主?”
&esp;&esp;“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岂有不听的?”徐夫人笑着连声保证,“殿下放心吧,若是能够与郡主成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esp;&esp;翌日,长公主亲自去皇宫与皇帝兄长说了这件事,为女儿请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esp;&esp;圣旨送到徐家时,有小厮飞跑着去了保和堂送信。
&esp;&esp;彼时徐长霖刚忙完了医堂积累多日的病案,亲手调制了一瓶蜜枣丸,正轻快地哼着曲儿,打算去一趟苏宅。
&esp;&esp;“公子,大喜,宫中下了圣旨给您与郡主赐婚!”
&esp;&esp;听小厮说清原委,徐长霖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esp;&esp;一路慌张地拍马回府后,看到端正供在案上的圣旨,他面白如纸地捂住胸膛,只觉头晕目眩,急火攻心,还没开口,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
&esp;&esp;幸亏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七手八脚地搀着了他,才不至于他直挺挺栽倒下去时,磕的头破血流。
&esp;&esp;再清醒过来,已到了三日后。
&esp;&esp;听到他窸窣醒来的动静,苏云瑶微微勾起唇角,轻声唤他:“小叔?”
&esp;&esp;虚弱地睁开眼睛,面前姣美的脸庞逐渐清晰起来,徐长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艰难地动了动唇,无声吐出两个字:“瑶瑶。”
&esp;&esp;苏云瑶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整日给别人瞧病,自己倒病倒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吗?”
&esp;&esp;徐长霖喃喃道:“医者不自医。”
&esp;&esp;房里没有旁人,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苏云瑶。
&esp;&esp;扶着他起来喝过药,想到答应过徐夫人的话,她勾起唇角,风轻云淡地说:“小叔,今日我来,一是为了恭喜你与郡主殿下的婚事,二来,是要告诉你,我打算与裴将军和好了。”
&esp;&esp;徐长霖霎时如遭雷击,惊愕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与他和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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