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改。”
&esp;&esp;袁真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艾登,竟然这么温顺,看来今天是累着了。
&esp;&esp;“你睡一会儿吧,今天一直在吵架,”袁真说,“你们做检察官的好累啊,我还以为就是上庭演讲的时候比较累呢。”
&esp;&esp;“庭上一分钟,庭下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吧,”艾登说,“还行,不算累。”
&esp;&esp;他现在觉出不开车的好处了,那就是开车的话,他得一直看路,不开车,他就可以一直看着袁真。
&esp;&esp;袁真以为他在攒足了劲儿挑自己驾驶技术上的瑕疵,倒也不惧,他本来就是“死读书、读死书”那种书呆子型的人,在业务上从来都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做好自己的本份。
&esp;&esp;开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停在斑马线这一侧等红绿灯,袁真瞥到艾登竟然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便轻轻抬了抬下巴,像是哄他道:“睡会儿吧。”
&esp;&esp;艾登竟然听了,弯了弯唇角,闭上了眼睛。他想起艾兰去警局的时候,两个人出来时总舍不得让梁文君开车,而是让他多补充睡眠。警检一体,都是有着破不完的案子、抓不完的坏人。
&esp;&esp;车平稳地开动,似乎比艾登本人开的车都更像一个柔软的摇篮,他闻着身边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玉簪花香味,竟然真的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esp;&esp;竟然秒睡了。袁真偏过头笑了,他不知道昨晚艾登就因为人生第一次约会而兴奋过度,压根没怎么睡,还以为艾登是真的累了。
&esp;&esp;车停到于府门口,袁真熄了火,等了一会儿,艾登自然醒了,很不好意思,袁真只让他赶紧回去,回去的车程还要一个多小时。
&esp;&esp;“哥哥今天照顾不周,明天我会好好表现。”临走时,艾登忍了一天,到底还是没忍住,突然展平了一只大手掌,从上往下,按了按袁真的头发,将他半遮眉眼的刘海,整齐地往下压了压,像在按一朵蓬松的伞状蘑菇,让它快快长大。
&esp;&esp;袁真的眼睛随着他的手的动作,也往上看。
&esp;&esp;头发的触感好软,好香。在昶洲时,袁真为了躲避卜奕那一伙儿人,曾经钻到衣柜里艾登的法袍里面去躲着了,第二天艾登穿上衣服,还能闻到了他那淡淡的花香味儿。
&esp;&esp;回到驻地的一天早上,艾登推着康斯坦丁上将在公园里散步、晨练,看到亭子附近种着的一大片白绿交错的花朵,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连忙问父亲这是什么花。
&esp;&esp;“玉簪花,又叫白萼,是百合科,好像……凯峰家的那个老袁的夫人,在赫特岛上种过这种花,漫山遍野地开着,”康斯坦丁说,“这花的花苞像簪子,色白如玉,又很清香,公园里喜欢种这花,到处都是……”
&esp;&esp;“啊!这花好!”艾登抛下老父亲,跑到花坛前,去使劲嗅那花的香气,手还试图要去拉扯花枝。
&esp;&esp;“公园采花要罚款,”康斯坦丁提醒道,“我告诉你昂,我可没带钱包!”
&esp;&esp;父子俩最后是去鲜花市场了,艾登抱着一盆玉簪花回到了家里。海曼夫人擅长养兰花,还经常跟梁文君的父亲许忻交流种花的经验,见艾登这么兴师动众地抱回一盆“公园常见花”还挺纳闷的,问他买这么平淡的花回来干嘛,艾登摇摇头,得意地说:“这您就不懂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esp;&esp;袁真被摸了头,想是艾登把自己当成弟弟艾兰了,仰头笑道:“明天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esp;&esp;两人笑了笑,艾登跟他温柔说晚安,开车走了。
&esp;&esp;袁真目送他离去,心里忽然有一些惆怅,很是羡慕艾兰,要是他也有艾登这样的哥哥就好了,既是成熟的,理性的,又是得理不饶人、傻里傻气的。
&esp;&esp;他想到这儿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他上面有两个亲生哥哥,还都比艾登大,虽然都有家有业有娃了,没空经常相聚,但对他还不错,何况于浩海和尹瀚洋两兄弟也比他大,对他也很好,他竟然还想要艾登这样的哥哥。
&esp;&esp;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想起父亲厉庭对他叹气道:“真真,你怎么就喜欢那最好的人呢?眼光那么高,最后只弄得自己伤心。”
&esp;&esp;他默默地走回了房间,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来了,把一个小行李包拿出来,将几件衣服和书本还有洗漱用品都塞了进去,背着这个包,坐上了13路公交车,去到了北苑医药所,住到那里的宿舍去了。
&esp;&esp;这个医药所也是水星医院的附属地,不过是专门用来储存药品的地方,员工宿舍不多,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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