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知聆,你后悔吗?”
&esp;&esp;虞知聆从不后悔。
&esp;&esp;——我不后悔,我绝不后悔,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回头,我会一直向前走。
&esp;&esp;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后悔又有什么用?
&esp;&esp;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人要向未来走。
&esp;&esp;从噩梦中醒来后,浑身泛疼,虞知聆会抖着手吞下安神的药,即使这药根本没用,由恐惧带来的惊厥和疼痛,只是她的心理问题而已。
&esp;&esp;她还是走不出那场梦,每当从梦中醒来,她会和阿归聊许久的天,感受阿归带给她的安全感,从而让自己稳定下来。
&esp;&esp;因缘际会,相识至今,阿归赠予她向上的勇气,坎坷曲折她都可以走过,她绝不会再回头看,也绝不后悔过去,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后悔。
&esp;&esp;两个月了,她和阿归已经分开两月了。
&esp;&esp;阿归说,永远不要后悔。
&esp;&esp;失去的,都会在未来等她。
&esp;&esp;虞知聆手中的逐青不再嗡鸣,她的呼吸不再发抖,鲛珠给了她光,有了这一缕光,她便有勇气去做任何事情。
&esp;&esp;“我的答案你不是知道吗?”
&esp;&esp;她亲自击碎缠了她二十年的噩梦,剑势如虹,铮然剑鸣惊空。
&esp;&esp;逐青剑刺入来者的胸膛,虞知聆扭动剑柄,长剑在她的胸膛处剜出血洞。
&esp;&esp;双目相对,她一字一句:“我从不后悔。”
&esp;&esp;蝉罗握住她的剑,血淌下来,依旧在笑:“你还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变过。”
&esp;&esp;语罢,她像是感知不到疼痛,拽着虞知聆的剑狠狠拔出,喷溅而出的鲜血溅在两人脸上,虞知聆抬起袖子擦了擦。
&esp;&esp;蝉罗其实生得美极了,金色绢纱如意月裙,乌发半披半束,一双眉眼生得艳美,让虞知聆想起来她那个世界的古壁画。
&esp;&esp;“你为何总有这般多的秘密。”蝉罗朝她走近,步履款款:“你明明应该死了,直到幽昼告诉我,你回到了中州,你怎么回来的?”
&esp;&esp;虞知聆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哪怕处在这莫名奇妙的界中,被动的形势也未曾让她的威压削减半分。
&esp;&esp;“你在等我?”
&esp;&esp;蝉罗走到她身前,方才被虞知聆捅出来的伤痕早已愈合。
&esp;&esp;她握住虞知聆的手腕,死死攥紧,问她:“虞知聆,你为什么不后悔?”
&esp;&esp;虞知聆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声:“你似乎有些难过,因为什么,我猜一猜?”
&esp;&esp;蝉罗握紧她的手腕,美目点点泛红。
&esp;&esp;虞知聆眸光轻飘飘上抬,落在她发髻后两瓣形似蝉翼的珠花。
&esp;&esp;“魔界三护法名唤浮林,身旁总跟着个金蝉,救了浮林数次,有人说这只金蝉是他的坐骑,也有人说,这只金蝉修为比他更高,只是为了报恩才跟在他身边,浮林从未让这只金蝉驼过他。”
&esp;&esp;“后来,浮林被我师尊和师祖诛杀于七绝地,那只金蝉消失不见,但因那金蝉在当年大战中并未伤害过中州修士,因此未曾遭到仙盟追杀。”
&esp;&esp;“在我看来,这只金蝉和浮林并非是坐骑关系,而是……”
&esp;&esp;虞知聆目光与她对视,细长的手抬起,轻触她发髻上露出的蝉翼。
&esp;&esp;“恋人。”
&esp;&esp;蝉罗脸上早已没了强行伪装出来的温和,一滴泪从眼眶坠落。
&esp;&esp;“为何这般猜?”
&esp;&esp;虞知聆说:“这对蝉翼珠花是用一种丝线根根缠起来的,这种线名唤[邂逅],流光璀璨,往往是道侣用来给彼此做饰品的。”
&esp;&esp;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esp;&esp;虞知聆看到这对蝉翼的时候,便知晓这是谁送的。
&esp;&esp;蝉罗却苦笑了声:“谁告诉你们,浮林是魔界护法的?”
&esp;&esp;虞知聆蹙眉:“中州志录便是这般写的。”
&esp;&esp;蝉罗却摇头,喃喃道:“魔界根本就没有第三个护法,当年出战七绝地的,是妖域领兵,现任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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