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一边语调平缓柔和地“数落”着,一边十分自然地伸手给沉游川摘掉头上的落叶碎片,并将他散乱垂在脸侧的一缕头发拨到了身后。
&esp;&esp;沉游川感觉到对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自己的耳朵,他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esp;&esp;宴凉舟靠近的那一刹,他又闻到了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那香味仿佛有安神的效果,使他短暂地沉浸在被人关怀的温馨氛围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sp;&esp;“呜呜呜……”一阵十分激动地小声尖叫从远处传来。
&esp;&esp;沉游川转头一看,瞧见编剧姐姐和她的一群姐妹们正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眼中闪着泪光,以一种诡异、慈祥、又欣慰的笑容望着他和宴凉舟。
&esp;&esp;这跟前些天大师兄去救小师弟时,宴凉舟把他的脸摁进怀里时她们的表情一模一样。
&esp;&esp;看来她们是又磕到了。
&esp;&esp;可这是戏外。
&esp;&esp;沉游川这才惊觉刚才他和宴凉舟之间有点过于亲昵了。
&esp;&esp;他往后退了一步,在对方疑惑看过来的眼神中,磕巴了一下:“宴、宴老师,我有点热想再吹吹风,你先回休息区吧,魏哥在那边等你了。”
&esp;&esp;宴凉舟望过去,看到魏德嘉确实拿着水杯在朝这边张望。于是他点点头:“好,你也快些过来喝水,嘴巴都干得起皮了。”
&esp;&esp;“好。”沉游川强装若无其事地一笑。等对方一走,他立刻转身把头塞进墙中脸盆粗的空调管道里。
&esp;&esp;冷风呼呼地猛吹,他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esp;&esp;但强劲的风力带走了脸上热腾腾的温度,却难以吹散心底躁动的热气。
&esp;&esp;沉·鸵鸟·游川吹着凉风认真地思考,朋友间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是不是有点太过暧昧了?
&esp;&esp;沉游川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闹不明白“朋友”的定义了。
&esp;&esp;老实说从小到大他的人缘都还不错,只要他想,身边便不会缺少“朋友”。但人生几经周折,现在身边唯一交心的朋友只有伍山了。
&esp;&esp;伍山也很关心他,不过宴凉舟的嘘寒问暖和伍山的关怀似乎有些细微的不同。
&esp;&esp;而且他和伍山的兄弟情是经过近八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凝结起来的。而他和宴凉舟满打满算相识才不过两个月,这关系是不是太突飞猛进了些?
&esp;&esp;可每当沉游川提起警惕去观察和试探时,他又会发现对方坦坦荡荡,无比诚恳,反倒让他觉得是自己思想肮脏,拿有色眼镜看人。
&esp;&esp;沉游川苦恼地把头拔出来,有点郁闷地朝休息区走去。
&esp;&esp;听说宴凉舟是个很难出戏的人,难道他最近对自己过分自然的亲近和关怀是过深代入大师兄的缘故吗?
&esp;&esp;没有找到答案的沉游川又被他“自来熟”的宴朋友塞了一个甜甜的大果果,坐在椅子上乖乖吃了起来。
&esp;&esp;啃完果子喝完水,两人结伴离开。
&esp;&esp;可还没走出片场的大门,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影就从旁边的阴影里飞速窜出来,直直往两人身上扑去。
&esp;&esp;沉游川和宴凉舟不约而同地抬臂想把对方护在身后,两人一起后撤躲开了袭击者。然后沉游川定睛一瞧,发现被冲上去的保镖们团团围住的人影居然是沉小姨。
&esp;&esp;沉小姨鼻青脸肿地跪坐在地上,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泪水涟涟,看起来可怜极了。
&esp;&esp;她又想上前抱住沉游川的大腿,但立刻被保镖按住,并把她强行拉了起来。
&esp;&esp;“游川,你救救你表弟吧。他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
&esp;&esp;沉游川闭了闭眼:“你怎么知道的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esp;&esp;为图清净,《江湖》剧组租的是影视城最靠里的后山脚下,自己搭建的场景门口一直有安保人员把关,无证不能出入。
&esp;&esp;沉小姨之前就想骚扰沉游川,但都被陶经理挡了回去。她一个多年不上班,手头也没什么钱的家庭妇女,从华京跑到岩市,还搞到出入证进到片场,肯定是有人在帮她。
&esp;&esp;沉小姨有点茫然:“不是游川你让我来的吗?说只要我给你磕头赔罪,你就原谅你表弟,把他从牢里放出来。”
&esp;&esp;保镖把她掉在地上的信封拾起来,里面有一张打印出来的字条,差不多就是沉小姨说的意思,信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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