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了水的肉汤!
&esp;&esp;天呐,菘这辈子没吃这么好过。
&esp;&esp;带她来的好心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塞给她一份饭,让她赶紧吃吧。主家心肠好,虽然没奢侈到给他们日日吃肉,可肉汤还是有的喝的,也能吃饱饭。
&esp;&esp;菘感动得不行,要不是记挂着相依为命的女儿,她都想留在这里一辈子给主家洗菜了。
&esp;&esp;可惜主家以后恐怕都雇不起仆人了。
&esp;&esp;菘珍惜地吃着白米饭和炒蔬菜,把那碗稀汤寡水的肉汤留在最后,准备慢慢品尝肉的滋味。
&esp;&esp;但她身边的好心姑娘是日日都喝的,早就不稀罕了。正好有些口渴,就端起来一饮而尽。
&esp;&esp;姑娘嘴里嚼了嚼,含糊地说:
&esp;&esp;“撞大运了!今天的肉汤里居然还有肉!以前都会捞干净的!”
&esp;&esp;但嚼了一会儿觉得口感不太对劲,怎么嚼不烂?她疑惑地伸手把嘴里的肉吐到手心里查看,怀疑是不是别的东西掉进汤里了,其实不是肉。
&esp;&esp;结果定睛一看,吓得尖叫出声,立刻把那东西甩出去了。
&esp;&esp;菘吓了一跳,看清了滚到脚边的东西。
&esp;&esp;那是一颗眼珠子,菘明明白白地看见了它的瞳孔放大了一些,好像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它是活着的!
&esp;&esp;菘的脑子一片空白。
&esp;&esp;她只剩一个想法——这肉汤她不敢喝了,主家她也不敢待了。
&esp;&esp;吃人她见过,不是什么稀罕事。先秦灾荒战乱,吃人的事情很常见。
&esp;&esp;但是活着的单独一个眼珠子还是太吓人了点,她有些承受不来。
&esp;&esp;二十出头的山因为高高壮壮有一把子力气,被叫去库房帮忙搬东西。
&esp;&esp;忙了小半日有些饿了,但他习惯了忍饥挨饿,依然一声不吭地干活。
&esp;&esp;不干活他怕他慌到浑身发抖。
&esp;&esp;头领让他休息一会儿,他也不敢。但是新的箱子实在是太重,他手滑摔落在了地上。
&esp;&esp;箱子被摔开了,掉出了里头七零八落的人骨,还有一些看起来陈旧破烂的饰品和物件。
&esp;&esp;物件是死人下葬时的陪葬品,比如塞在嘴里的珠子什么的。不过庶民是用不起的,所以山不认得。
&esp;&esp;山只傻愣愣地看着满箱的骨头。
&esp;&esp;头领见他摔了箱子,不满地走过来呵斥:
&esp;&esp;“叫你干点活你怎么干——”
&esp;&esp;头领看见了满箱的骸骨,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esp;&esp;山挠了挠脑袋。
&esp;&esp;只是一些死人骨头而已,有这么吓人吗?他见过的多了去了,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经常能看见,还帮着收殓过尸体呢。
&esp;&esp;山弯腰把掉出来的东西都放回箱子里,琢磨着是不是得找个地方给它埋了,再立个冢。
&esp;&esp;虽然不知道死的是谁,但他对这些操作很熟练。战场上那么多的死人,有些也分辨不出来是谁,他们自有一套立冢的流程。
&esp;&esp;见其他人惊恐的看过来,盯着他敢捡骨头的手。
&esp;&esp;山憨憨一笑:
&esp;&esp;“你们这边习俗挺奇怪的,尸体不放在棺材里,居然放在箱子里。”
&esp;&esp;众人:……
&esp;&esp;他们忽然觉得山比那箱子骨头都吓人。
&esp;&esp;有人尖叫一声,调头就跑。其他人受到他的影响,也一哄而散。
&esp;&esp;院子里很快就剩下一个山了。
&esp;&esp;山不明所以,人骨有这么吓人吗?
&esp;&esp;无独有偶,年近四十岁的退伍老兵麻竹也看到了尸体残骸。他本来是帮主家推车的。两轮的小车上放了不少采购来的东西,要送去库房。
&esp;&esp;但是不知道车子颠到了哪颗石头,险些侧翻。
&esp;&esp;好在麻竹经验丰富,以前干过用小车在崎岖山路上运军粮的活。他迅速稳住了车子,没翻。
&esp;&esp;虽然没有翻,可架不住里头有东西自己想往外滚。一颗人头就这么钻了出来,轱辘辘滚到地上。
&esp;&esp;麻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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