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言一出,朱时运脸上刻意假装的笑容,瞬间尽空!
&esp;&esp;雷正茶杯已到唇边,突然纹丝不动,茶杯之上,一点裂纹……
&esp;&esp;这样的话,他们不是第一次听!
&esp;&esp;上次听到这话,是陈东告诉他们的,陈东告诉他们,林苏转述五台山一位老僧之言,说赵勋大限将至,不出本月,次日,赵勋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esp;&esp;而今日,同样的话,出自同一人。
&esp;&esp;雷正大限将至,不出本月!
&esp;&esp;跟上次的警告连标点符号都没变,唯一有改变的是人,将赵勋换成了雷正!
&esp;&esp;雷正心头陡然一片天雷滚滚……
&esp;&esp;林苏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雷正的反应,平静地放下茶杯:“下官毕竟也是出自监察司的,内心深深牵挂昔日同僚,不敢无视老大人的安危,所以专程前来京城,提醒大人一下,命断之术,可虚可实,还望大人小心在意。”
&esp;&esp;雷正慢慢站起:“本官还得多谢林大人费心了。”
&esp;&esp;“应该的,应该的!”林苏鞠躬:“两位大人,下官还有几个京城友人得去拜个年,先行告退!告退!”
&esp;&esp;出了房门,飘然而去。
&esp;&esp;房门轻轻关上!
&esp;&esp;呼地一声,雷正手中的茶杯砸向地板,带起的狂风如同山洪暴发……
&esp;&esp;但是,这只茶杯在接近地板的一瞬间,离奇地静止。
&esp;&esp;室中,一切都静止。
&esp;&esp;雷正,朱时运,全都脸色阴沉如水。
&esp;&esp;无声无息中,那只茶杯回到了茶桌,除了地上滴了几滴水外,一无异常。
&esp;&esp;“大人,这算什么?当面威胁么?”朱时运缓缓道。
&esp;&esp;“此时来这一手!”雷正长长吐口气:“看来,龙城换将之事,已然触碰到了他的痛点!”
&esp;&esp;一般人或许想不通,林苏为何会今日行此大不韪之事,但雷正,朱时运何许人物?自然知道这是为何。
&esp;&esp;因为雷正向陛下提出的建议,刺痛了林苏!
&esp;&esp;朱时运点头:“龙城之事,林氏逆鳞,看来今日也算是有收获,至少咱们知道,林氏的痛点在何处……”
&esp;&esp;他的声音到此静止,因为他看到雷正的脸色阴沉得太难看了……
&esp;&esp;是的,雷正内心一包糟。
&esp;&esp;你朱时运有闲心去分析林氏的痛点,我呢?这混账要弄死我!弄死的可不是你……你有闲心我没这份闲心!
&esp;&esp;眼前这道难关该怎么过?
&esp;&esp;必须先弄死林苏!
&esp;&esp;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从哪个角度下刀子!
&esp;&esp;林氏之谋,滴水不漏,林氏之杀,天马行空!永远打在你思虑之外……
&esp;&esp;绝不能让他从容布局!
&esp;&esp;绝对不能!
&esp;&esp;这是雷正从前面几个死鬼身上得出的结论
&esp;&esp;……
&esp;&esp;林苏丢下几句话,将堂堂监察司司正,朝堂二品大员雷正弄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自己呢?轻松自在地去拜年。
&esp;&esp;邓洪波的邓府,林苏受到了很大的礼遇,邓洪波身为户部三品右侍郎,脾气是又臭又硬,等闲情况下对林某人是不太会有好脸的,哪怕林苏前期一手神妙算术将他从仕途死亡线上拉回来,这老头依然没什么好脸,但是,如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根本原因是林苏给他儿子指了条明路!
&esp;&esp;脾气不好的老顽固,最大的软肋就是直系亲属。
&esp;&esp;为啥呢?他自己脾气不好,一辈子成就也就那样,离盖棺定论没几天了,平生再大的抱负也全都浮云一般,就指着子弟能有出息。
&esp;&esp;天下间有什么样的出息比得了金榜题名?
&esp;&esp;他家儿子邓秋山明年五月的殿试,就是整个邓家头等大事。
&esp;&esp;前段时日,确切地说,林苏去南山赴任之前,跟邓秋山见过一面,这一面,邓家全府大喜,因为邓秋山在林苏指点下,跟曲家曲哲接上了头,从那里看到了林苏金榜题名的科考神器——对,这就是邓秋山悄悄告诉他爹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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