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狐狸?
小狐狸刚出生没多久,十分温和幼嫩,身上雪白的皮毛软绵绵的,不仅毫无防备地窝在了凌思思怀里,甚至还舒服地伸出了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臂,像是撒娇。
凌思思浑身一僵,手中的小狗变成了小狐狸,这个认知有些出乎意料。
碧草倒像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靠近前去,试探地摸了摸,「真的好可爱啊!摸起来软绵绵的,就跟金橘一样呢。」
身旁的常瑶闻言,也跟着凑近瞧了一眼,却忽然看出了点古怪,疑道:「这小东西有些眼熟,似乎有些像前阵子宫宴上,使臣献来的那对狐狸?」
「哎呀,太子妃殿下好眼色。这万国来朝,各国使臣团都进献了不少东西,其中便有使臣送来了一对子母白狐,这白狐稀有,毛色又属上佳,太子殿下想着小白狐灵动可爱,便如凌侧妃一般,您一定会喜欢,遂专程命奴送来给您养着玩呢。」
凌思思听着,心里冷笑,说什么小白狐灵动可爱,跟她一样,就是说她跟狐狸一样吧?
是在暗指她生性狡猾么?
不过,黑月光可不会突然性转,想到送她东西,多半是还有什么阴谋……
这样想着,她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怀中抱着的白狐愈发烫手,她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向苏全:「既然是母子,那另外一隻狐狸呢?」
子母狐狸,小白狐在她这里,那大狐狸去哪里了呢?
闻言,几人都齐齐好奇地朝他看去,苏全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原本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维持不住,他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难以啟齿,毕竟这说出来,可就有些杀风景了啊……
到底耐不住几人这般赤裸的目光,苏全迟疑好一会儿,才垮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道:「这……另外一隻,太子殿下讚其毛色上佳,已吩咐让人做成了大氅……」
大……大氅?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无言。
谁也没想到是这个发展,常瑶看向凌思思手中的小白狐,目光怜悯;牠还这样小,什么都还不懂,此时乖巧地窝在了凌思思的怀里,却不知道生养牠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凌思思垂眸看去,小白狐一脸无辜地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有些痒,可她却觉得毛骨悚然,心里的排斥感越发强烈,她乾脆地将白狐轻放在一旁的桌上,抽回手去,「还、还是算了……我不喜欢,你带回去吧。」
「凌侧妃,您放心,牠还小,不会伤人的。」苏全以为她害怕,急切地想解释。
「我不是怕牠伤人。」凌思思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道:「只是,牠终究是狐狸,狐狸应该生长在自然的环境,而不是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可这到底是殿下对您的心意呀。」
「为了一己私欲,扼杀了天生心性,夺走了牠的家人,擅自决定了他的命运,苏总管不觉得残忍吗?这样建构在血腥与不幸上的喜欢,又如何谈得上喜欢,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与其这样,对牠来说,或许还不如一开始就和母亲一起死在了山林,还能和家人在一起。」
话音刚落,有两个人的目光都猛然集中到她脸上,凌思思抬眼,冷不防在门外看见了一道玄色人影。
……靳尹?
他怎么会在这里?
凌思思一愣,身旁的苏全还是有些不死心,陪着笑脸,继续劝道:「可是,您瞧牠多乖、多可爱啊。其实也未必如您说的那般残酷,这宫里那么大,多得是有牠需要的东西,比之在外头深山野林里好多了不是?」
「怎么会一样?」
常瑶看着小白狐还眯着眼睛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着尾巴,丝毫不知愁的样子,彷彿在牠身上看见了从前那个单纯无知的自己,轻开了口,不知是要说给他听还是自己,「既然一开始便已知不适合,又何必强求呢?」
眼看太子妃和侧妃皆开了口,苏全亦不好再劝,只得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既然太子妃殿下和凌侧妃都这么说,那么奴这就回宫覆命了。」
苏全叹息着,转身抱起了桌上的小团子,随即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凌思思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同时也望见了站在角落里的靳尹。
他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看过来,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也不知道他都听了多少……
看他的样子,八成是又不高兴了吧。
凌思思暗叹一声,望着门外消失不见的人影,略作沉吟,终是跟了上去。
这一番插曲,常瑶仍有些怔忡,方才那番话多少也有些打动她深埋心底的隐痛,不觉有些恍惚,待她回神过来,便只瞧见凌思思消失在门口的一角衣影。
她一愣,旋即下意识上前一步,唤道:「思嬡?」
她潜意识里隐约觉得凌思思这番举动并不安全,见她没有回头,便迈步欲追上前,不防身旁一道人影闪现,不着痕跡拦住她的去路。
「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各人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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