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屈兴平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想让我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也行,但你得告诉我一些事情,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云休匀装傻:“什么事情?我哪清楚你想知道什么。”
“上五家,是上五家啊!”屈兴平挥拳,他总是拿云休匀这一点没办法,你永远别想撬开他的嘴,从小时候就这样了。
“屈家不也在上五家里吗?你姐姐没和你谈起过?”
“我要知道的是更深层面的,比如上五家的成立,又比如。”
屈兴平猛地靠近了他。
“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云休匀和他面对面,僵持了许久,最后云休匀终于开了口:“我们没有什么正在做的事情。”
屈兴平皱眉盯着他,“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
“好吧。”屈兴平退回了安全距离,“不告诉我算了,看来我还是没有达到你认为的「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水准吗?”
不是,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云休匀头疼。
“我回去了,朋友还在等我。对了。”屈兴平想起了什么,“你不用觉得我是因为愧疚才走上的这条路,一开始我的确是抱着对不起你、想补偿你的心思,不过随着我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我发现了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崭新的天地,原来世界之大,每个人都是这么的有意思,比我一直闷在屈家有意思多了,我会继续按照我的方法走我的路,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的。”
敢情的我刚刚那一通白说了?
云休匀撑着头,没好气,“快滚快滚。”
等屈兴平走远了,云休匀抬头望着上方的树,“你弟弟已经走了,还不下来吗?”
“行啊老云,你的五感愈发敏锐了。”屈问寻从树上一跃而下。
“某人这爱听八卦的毛病也是愈发严重了。”
“听自家人的八卦怎么能叫毛病呢?”屈问寻不以为意,“喂,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小子不喜欢你的?”
云休匀:“我没看出来,我胡说八道的,不过我的脸的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感情这种东西本就令人捉摸不透,要做到辨明看清委实是难为我了。无论是不是喜欢,我只是想让他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这多好。”屈问寻啧啧,“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上五家好几次任务都是靠着小兴平的人脉才能办下来,尤其是只要一提你的名字,那比亮身份令牌、送奇珍花草金银财宝还好使。”
“这就是最令我头疼的。”云休匀唉声叹气。
“实在不行,你告诉他得了。”
“问寻,别开玩笑。”云休匀正色,“你明知道,那不可能。而且,当年的事情。”
他搁在双腿上的手攥紧了。
“本就是我对不起兴平,而不是兴平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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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荧春姑姑,我不清楚含芙是谁。”
含芙其实是个很常见的词,因为大部分人提起它,只会想到在冬天最寒冷的时候盛开的含芙花——话说回来,荧春姑姑的名字,好像也来自于一种会在冬天存活的植物——但对于褚褐来说,含芙可不仅仅是含芙花的意思,它还代表了一层早就离他远去、以后也不会再降临的珍贵的东西。
道月舅父说过,不能向别人透露自己是含芙的孩子,因为八岐宫还在对含芙背叛的事情耿耿于怀,另外,也不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母亲到底从八岐宫带走了什么,毕竟那可是能够帮助人飞升得道的法器,就连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脸上都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是吗,您不知道吗。”荧春姑姑怔怔,“抱歉褚公子,我问了多余的话,只是您长得实在是太像我以前伺候过的一位小姐了,初见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她回来了。”
听见“伺候过”一词,褚褐立刻撑起上半身站了起来,然后,又因为灵脉枯竭导致的头晕跌了回去。
荧春姑姑没注意到这一幕,她仰着头,已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含芙小姐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坚韧的人,正如凛冬寒风中的含芙花。她值得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如果你见到她,也会忍不住为她献上一切,只可惜……”
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褚褐知道可惜的是什么,于是脸色也耷拉了下来。
青遮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两个人都低着头,神色恹恹,唉声叹气。
“怎么了?”他坐下来,把煮好的药倒进碗里,推到褚褐面前。
“没什么。”褚褐声音沉闷,“只是不舒服。”
这么严重?
“抱歉。”
“青遮为什么要道歉?我不舒服又不是青遮的错。”
其实是我的错。这次抽取灵力确实过狠了,但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动用磷罗绸。
白万仇必须死。只有他死了,青遮的过去才能看起来干净了些,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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