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当真要与本王同归于尽么?”叶齐阴鸷的目光冷冷睇向了他们。
若杀叶齐为大王报仇,则这十万烧当骑兵就带不回西羌了。
众羌骑将领看着叶齐,虽能想到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手中沾满弋仲血的刀兵。
亦有越来越多的弓弩-箭手在叶萍的示意下,更多地调转箭头对准了——比之对面夏军,离叶齐及其身后宁州、益州兵更近的羌骑部从。
那为首的十数名羌骑将领个个怒目圆睁。
城内风静,衣甲簌簌之声不时响起。
最后羌骑将领中为首的那名羌骑老将转头看向了夏军方向,高声道:“将阿渥尔王妃的尸首还给我等,我等即刻西撤!退兵回烧当王庭!夏军可能同意?!”
巫亚停云原也料想他们与叶齐弋仲翻脸后,最多是撤兵……
断然不会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让自己坐收渔利。
巫亚停云转头向南荣静示意了一下,南荣静骑着白狼将阿渥尔的尸首送还到了众羌骑将领面前。
中军、宿卫军、虎贲军虽有二十余万,但虎贲军抽出五万在东城门外伏击章成峻兵马,进入城中的兵马实际最多十六万。而一旦被羌骑兵冲出城外,其驰骋于平原上的战力足可以一敌四,届时输赢都将难料。他们若肯就此撤兵,自是最好。否则两军真的鏖战一场,夏军的死伤必不在少数。
两名羌骑将领下马亲自收敛了阿渥尔王妃的尸首,而后羌骑兵迅速改阵,纵列为伍开始向身后普安县城的西城门撤兵。
巫亚停云未动,叶齐亦未动。
直到羌骑兵已近全数撤出了普安城内,叶齐突然示意,两侧房屋及屋顶上的弓弩-箭手立刻重新调转箭头对准了城内的夏军。
一霎时,无数箭矢在日光下反射寒光。
普安县东城门,原本要入城而来的江湖中人和虎贲军余部因为箭阵之形,已然停驻在城门处或城外。
大开的城门正中,远远能看见一道纤白静淡的身影骑在马上,身旁并骑着一名脸覆铁面的黑衣少年。
文墨染、郭沅、众江湖中人皆骑马列于她左右及身后。
羌骑撤走,普安城内叶齐便只剩了五万宁州、益州兵,再加这些提前埋伏在两旁的弓弩-箭手新兵。
城外赶来的章成峻兵马已近全军覆没,再无他助。
此番形势下,叶齐想靠着箭阵和这城内仅余的五万兵马,与夏军十几、二十万中军宿卫军虎贲军对抗,九成九是败。
叶萍已然渡马挡在了叶齐身前,手握铁索长鞭的同时,传音与叶齐:“父王请出西城门往南撤离,南面多高山野林,不易追击,凭父王的武功定能脱身。城中交由我来断后。”
叶齐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然凝在了对面东城门正中,那道雪发垂落肩头的纤长白影上,表情阴鸷阴冷阴沉。
形势已恶,貌似他这个前太子、如今的反王,就只有后撤奔逃这一条路了。
萍儿这样想,对面那女人定也如此作想。
可他偏偏最不想让这个女人如愿!!
突然一道冷箭射向中军前首的巫亚停云,战马惊起,巫亚停云勒马之余警戒地凝气成刃,未及,轻甲寒光于她面前一闪,下一瞬叶齐手中所握的那杆湛银枪的枪-头已然撞在了她胸前的甲胄上!
“大将军小心!”南冥惊见,一个呼吸间叶齐竟已掠至巫亚停云马前,手中长-枪直取巫亚停云心门!
——他的武功更高了!
叶齐同时大喝:“放箭!”
箭雨下,夏军自顾不暇,高举甲盾连成活墙以挡弩-箭箭雨。但羽箭还能挡下,铁弩短-箭却能直接穿透甲盾半身而入,惨呼声顿时此起彼伏!
护心镜顷刻被枪-头震碎,巫亚停云直感一股大力重重砸在胸前,长-枪-刺-进肉里的尖锐疼意一刹时伴随冷汗蔓延至心头!
叶齐周身杀意几乎迎面扑来!
“大将军!”林海挥开密密麻麻的箭雨之际,亦忍不住惊声呼喊!
巫亚停云忍痛凝出的气刃径直挥向叶齐,却只在他侧头之际,斩断了两根叶齐束发银冠上,于他单手震动长-枪时甩出的银链。
湛银枪的枪-头眼见就要洞穿巫亚停云的心门——
忽然一枚银针在日光下轻轻一闪,直逼叶齐凝满杀意的双目!
叶齐惊觉,侧首一躲的同时,长-枪偏了一寸,刺穿了巫亚停云胸口往上一寸。
血溅落于地的同时,巫亚停云振身往后一退,忍痛抽身滚落在了马后的夏军兵卒脚前。
叶齐手中长-枪再度刺出,另一只手还有余力震开两侧射来的乱箭,眼见枪-头凝力对准巫亚停云前颈,就要刺入。
白影如幻如蝶,几乎踩着叠影瞬息而至,手中长练挥开乱箭的同时,一把卷住了叶齐手中长枪,扬手往上挑起。
挑起的长-枪被叶齐凌厉一转,就朝面前女子刺去,端木若华侧身一避,长-枪枪-头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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