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周身伤痛病厄都被一股无形无神的药力在慢慢安抚一般。
此间感觉过于强烈和奇异,白衣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二人不死蛊子母蛊之间的牵连羁绊……
难道子蛊之身伤重时,母蛊若在身侧,可强子蛊疗愈之能?
他的脸比离谷那时更加冷白了……应是长时戴着黑纱与铁面之故。阖却的眼睫上有水珠滴落,顺着他冷白如玉的面颊流向下颚,又汇入颈间,流入湿衣。
端木若华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眉间沉倦之意渐重,单薄的身子随后倒落进了面前少年怀中。
闭目微微侧首,把头轻轻靠在了少年肩头。
“枭儿……”
知他仍旧未复意识。
知他仍旧听不见她口中所唤。
知他极有可能是受了母蛊操控,此时此刻才会本能地来此救她。
但白衣人仍旧忍不住抑声轻唤于他……心自疼悸。
她靠在他怀中,此前于崖壁洞窟内、于叶齐掌下、于此片深渊潭水中,越来越趋空茫窒涩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
被心念之人紧紧牵绊,更被你环绕于怀中,与此人世联系紧密,此身绝不止于清云鉴传人之名。
自己还是你与小蓝的师父,是背逆世俗亦已与你定情之人,是归云谷主。是医、是人、是端木若华。
未言,无声,岸边蝉鸟未鸣,水已宁、山更静。
南荣静随同白狼寻来此处时,端木若华已然用袖中白练拾起了水下漂浮上来的黑纱,重又系回了黑衣少年双眼之上。
南荣静见得白衣女子寒白无色的脸,知其必然伤得不轻,且女子颈边湿淋的白发与衣襟上,尚染着淡淡血色。
“宗主无恙?”
端木若华轻颔首,脏腑疼意仍存,语声低喑:“无碍。”
南荣静抬头看了一眼崖侧高耸入云的绝壁,眸中不由震色,再度回望女子的目中不免含忧。
见女子取出药息浓郁的药丸自行服下了数颗,到底放心了几分。
看着女子与身旁黑衣人周身湿淋的模样,他转而看向了一侧偌大的一方渊潭,心中猜测了几分,同时问声:“叶齐呢?”
白衣之人语声更喑:“他沉入此间潭水前,已然断气。”
南荣静立时回目看向了端木若华,又转目看了一眼立身在女子身旁的黑衣少年。语声已紧:“那……”
端木若华回望于他微微颔首,凝声语之:“祈天塔,无尘珠。”
南荣静听得微一震。这便是有可能让哥哥恢复心神意识的线索?
只是祈天塔非皇室之人不可入,无尘珠更是唯有无尘大师能接触的佛门至宝。
“待此间战事皆了,我随中军凯旋,再向皇上请愿,应能获允。”
面前之人是大夏清云鉴传人,也只有她有可能让皇帝应允其破例进入祈天塔,接触无尘大师与无尘珠了。
南荣静想到这里,便与女子点了点头,而后凝声道:“我哥便劳宗主了。”
端木若华与他温然颔首,语声镇重而轻柔:“是端木应为之事。”
不多时南冥和林海带人绕林而下,亦已赶到了此间崖下。
闻讯叶齐身死,尸首沉落在此渊潭之底。
后南冥带人留在此潭渊岸边打捞叶齐之尸,林海则携弓箭手护送白衣染血、显然伤重的端木若华一行回往了普安县城。
普安县城内。
夜色初降,城门内外人声未歇。
巫亚停云已然由军医包扎好了长-枪伤口,正于县衙大堂内一面听军中诸将汇报各项事宜,一面喝着母亲巫山秋雨亲自送过来的药汤。
方放罢药碗,便于提前快马赶回的兵士口中闻讯了叶齐死讯。
巫亚停云霎时如释重负,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叶齐一死。反军便算彻底败了。
一旁立身的孔懿听得,亦忍不住扬眉,朗声笑道:“这场战事打了五年,此番终于要打完了!”
老将郭沅亦道:“恭喜大将军,不日便能凯旋回京了!”
巫亚停云眉间舒意展开之后,未久,又慢慢凝起了三分。
目视前方肃然道:“不……还有十万羌兵。”
在夏军中为质的蛇子军师已死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除却此前便已知晓的南冥、林海、孔嘉、孔懿,及后来知情的文墨染,巫亚停云未再告知军中任何一将。
故而此刻老将郭沅闻言,便以为主位上的人说的乃是此前因姚柯迴之死与弋仲、叶齐闹翻,撤兵回返烧当王庭的十万烧当铁骑。
已然年过六旬的老将中气十足道:“派去探看的斥候已回禀了!烧当部那十万骑兵已经过了存水至存邬!在经乌蒙山继续往西行,回返烧当部王庭。没敢有什么异样!”
郭沅大笑着笃定道:“姚柯迴和弋仲一死!烧当王庭里那两个留守的二王子和三王子就要争权了!但这二人都没听说有什么本事,我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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