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背上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扫过自己,那道目光让他呼吸一紧如同被人扼住脖颈。
但很快那道视线便消失了。
福宁得了萧怀的示意,又道:“众人平身。”
苏恻刚长舒一口气,准备打量天子是否如话本之中写得那般天人之姿时。
他的瞳孔当即猛烈颤动着!
是他!
是那天温和问自己是不是丢失猫咪的人!
他竟然是当今陛下,可他为什么?
苏恻想不明白。
就在此时,他看见男人神情冷峻,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龙椅扶手之上。可苏恻总觉得那一下又一下皆敲在自己的心上。
他看着男人举起酒盏,薄唇轻启不知说着什么,紧接着便见他红唇微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透明的酒顺着男人的嘴角溢出,滑过下巴,顺着脖颈流至衣襟濡湿一片,一切都恰到好处的举动。
让苏恻脸上泛红,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猛灌了几盏酒,才压下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
可殊不知,他这番动作被龙椅之上的男人尽收眼底,嘴角微勾。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苏恻看到他举起酒盏好似冲自己晃了晃。
他果然认出自己了吗?
他惊慌失措地垂下眼帘,生怕被那人看到自己心中那不该有的心思。
苏恻又为自己倒了一盏酒,清凉的酒液入喉便是一阵灼热,浇不灭他心中那簇火焰,反而火上浇油般让它愈来愈旺。
夜宴尚举行至一半,苏恻便感到一阵眩晕,一张脸因为醉酒而染上红晕,他乖巧地坐在软榻之上,不敢轻举妄动。每当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快要跌倒时,他便用力地握紧桌沿,保持着平衡。
他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听着福宁说道:“郎君,若是困了,可到偏殿暂时歇息。”
苏恻的确有些犯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冲着福宁甜甜一笑道:“好啊,麻烦你了。”
福宁望了一眼萧怀,搀扶起苏恻往偏殿走去。
殿内的熏香让苏恻感到似曾熟悉,他想要从那空缺的记忆里寻找到答案,可越是寻找却越是疼痛。
在他躺在软榻上的那一刻,他总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下来。
不过片刻,他便陷入沉睡之中。
然而,不过多时,屋门便被推开,但那人却并没有踏入屋内。
而是仍由月光将自己得身影拉得极长,望着屋内的人用力掐紧自己的手关节直至泛白。
他才迈着轻而缓的步伐走入屋内,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惊动酣睡中的苏恻。
他为了今天,忍耐了那么久,久到他夜不能寐,久到恨不得马上让人把他绑进皇宫;可他怕他那双惊慌到无措的神情再次出现,他怕他说自己再说那些字字诛心的话语,最怕的还是他说要是自己爱他,就放过他。
上次,他便是跟着福宁去院子里看他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在夜晚好好睡觉,有没有正常吃饭。
但在看到苏恻的那一刹那,他还是后悔了,他根本做不到放过他!
他怎么会放过他!他这样爱他!
既然如今,老天爷可怜自己,让苏恻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曾经。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从头再来一次。
苏恻那张睡颜就这样在他的眼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萧怀能够闻到他一呼一吸之间带着宴席上桃花酒的香气与体香交杂的味道。
萧怀小心的伸出手,指尖勾起苏恻几缕披散在床侧的秀发,他埋首深吸一口气。
顿时那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萧怀的鼻尖,如阵阵浪潮拍得他不得呼吸。
瞬间他的目光晦暗,心在胸膛之中跳得太快,仿佛就要从嗓子眼跳出。
他抬手,指腹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滑过他的鼻梁,再小心翼翼地捧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许是,这番举动让苏恻有所惊觉。
他眉头轻蹙,嘴角微抿,抬手挥了挥,露出自己一截带着因饮酒后肌肤泛起薄粉的手腕。
萧怀将头放置在苏恻的枕边,喉结上下滚动,极尽用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阿恻,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诱人吗?”
可苏恻只是往被窝里缩了缩脖子。
萧怀望着他的模样,看着他脸上长出的软肉。
他掀开被子,解开苏恻衣衫,望着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已经愈合了的陈年伤疤。
从袖口掏出一瓶药膏,他的手顺着疤痕的痕迹游走在他的身上。
途径苏恻身体敏感之处时,他也只是略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很快便安静下来。
直至擦完药膏,萧怀如同奖励般吻了吻他的双唇。
低缓的笑声在深夜宁静的寝殿内传开,听起来带有几分危险又吓人。
他看着乖乖躺在自己眼前毫无防备的苏恻。
舔了舔自己的双唇,眼底一片红,如同饥饿的野兽舔舐着自己的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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