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我会过去的。”
赵弛不在,家里剩下他,理应有他出面。
目送村民离开,水笙好不忐忑。
他与村民说自己是大人,可这种场合还没见过,难免心里打鼓。
他束好头发,又换了身新衣裳,吆喝上小狼,寻去金巧儿家。
金巧儿正在洒扫,看见他,还没走近呢,便隔着门笑吟吟招呼。
水笙同她笑了笑:“巧儿姐,我、我过来想跟你打听个事。”
金巧儿开门,把他带进屋吃茶。
“什么事儿呀?”
水笙抱着茶杯慢慢啜,顺便将吃喜酒的事打听清楚。
回去后,他找出钱袋,把赵弛就给他钱取出部分,准备了五十铜钱做贺仪,又翻出红纸,将钱包好。
跟着去吃喜酒村民来到张家,只见门前搭了张桌,一名老头儿运笔如飞,埋头记账。
吃喜酒的人,送什么的都有,带两只鸡鸭来的,拎了活鱼来的,还有粮食米面,给不出什么,出力帮工的也有。
村民瞧见水笙,眼睛一亮。
“来吃酒啊?”
水笙轻轻点头。
所幸来的人多,碰面的村民东扯一句西车一句,顾不上他。
他交了贺仪,进门后寻个角落的桌,蘑菇似地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周围另外两个村子也来了人,张家设的席面不够,大伙儿吃到尽兴就走,让刚来的人入席。
水笙没有逗留太久,肚子四五分饱,便走出张家大门。
跟着他背影的,还有几道探寻的眼神。
一个婆子嗑着盘里的炒瓜子,道:“那就是水笙吧,模样真俏,成亲了吗?”
尝试给水笙牵过媒的冯姨娘搭话:“没定亲呢。”
说罢,摇摇头。
“赵弛不让,与他说,那脸色冷得能冻死人,吓死个人哦,哪里还敢给水笙说亲。”
“这、这一大一小都不成亲算什么事?”
“嗐,村尾那个花家,最近不是想定门亲事,咱们合计合计,看有没有人。”
……
人声消退,水笙松了口气。
此刻的清净与方才的热闹相比,显得寂寥,不免又想到赵弛身上。
他摸着微微圆鼓的肚子,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吹响。
不一会儿,丛草林窜出条黑影。
小狼弓起身蹭了蹭他的手,水笙面上愁容化开,浅浅一笑,带着它到河边转悠。
消食的功夫,顺便捡些柴火。
赶在晌午,日头最烈前,水笙和小狼各拖了一捆柴返回老屋。
石板晒得发烫,他从井边打了水,沿院子边缘洒了一圈。
相隔不久,抬头眺望,方才还浓烈的日头已被遮住。此刻天边黑云涌动,层层滚了起来,将有大雨的势头。
他连忙放下木盆,将挂在架子和围墙上晾晒的菜叶,萝卜往屋里收。
东西刚收完,雨水顷刻滚下,豆大的水砸得瓦片和石板哒哒发响。
小狼贪凉,落了大雨格外兴奋,仰着脖子长嚎。
水笙唤它,几次都唤不回来,只得作罢。
拿起棉布将身上淋湿的地方擦干,之后,找出收回的旧袍,挑着几处有磨损的地方,慢慢缝补。
雷声震动,天地仿佛都跟着摇晃。
水笙被惊人的雷电扰得心神不宁,放下怀里的衣袍,走到窗檐,隔着密集的雨水看不到什么,又到大门后踱步。
小狼趴在地上舔毛,似乎被他的情绪所感,伏在他脚边,呜呜低叫。
水笙吐了口气,与它说话。
“雨那么大,不知山里情况如何,会不会碰到危险?”
他越想越怕,秀气的眉心轻轻揪起,放在膝盖的手指头习惯性绞紧。
风大雨大,外头什么都看不清。
尽管如此,水笙仍搬了张小凳子,人贴在门后坐着,不时推开缝隙,眼巴巴地望一团水汽,院子变得白茫茫的。
山上猎屋,赵弛淌了一身的水,手上捆着两头野物,刚进门,身后不远跟来了人。
跟着赵弛进猎屋的,是村里的一对父子,王山王武,一家常以打猎为生。
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进那么深的山,遇到大雨,从坡上滑落滚下,若非赵弛经过救了他们,只怕凶多吉少。
为表谢意,他们主动送出抓到的一头獾。
赵弛话不多,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纠葛,直接收了,算作两清,并带二人来到猎屋。
“赵大哥,这里是你的猎屋?”
赵弛微微点头,瞥见父子好奇他密封的竹篓,声音微沉,道:“别碰,里面有蛇。”
夏季后,山里很多毒蛇活跃,虽不够秋蛇肥,却是制药的好材料。
值钱的猛禽并非每次好运都能遇上,退而求其次,这几日他多在捕毒蛇。
听那竹筐里都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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