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寒摇了摇头,说没有,说完立刻告诉张婶把?客房收拾出来,让裴迹睡在那里。
裴迹想说不用,但张婶已经提前将客房收拾出来了。
裴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客房,门关后?,外面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他隐约听到楚听寒略带不悦的声音,似乎还在处理工作上的难题,不过片刻后?,楚听寒的声音消失了,外面的灯也熄灭了。
裴迹坐在床边,黑暗再次将他吞噬。
夜晚安静的时候,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再加之此刻没光,裴迹又?变成一只找不到光亮的小?飞虫,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真的不该来的。
他现在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塌房艺人,是旁人见了都会嫌弃地绕道走的存在。
他不知道楚听寒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收留他。
是因为他是学弟,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感情呢?
裴迹不敢多想。
他怕是奢望,也怕是一场空。
怜悯也好,可怜也罢,又?或是某种说不清的情愫,就算是楚听寒真有这些感情,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他也不敢去接受了。
裴迹一晚没睡,在客房的床边上枯坐一夜。
等?天亮就走,自己烂没关系,但他不能再拖累楚听寒。
天边泛起鱼肚白,黑夜逐渐被白日替代,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裴迹身上的时候,他立刻起身想要离开。
客厅里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张婶起床了。
裴迹想起昨天热情的场面,怕被再次被张婶拦下,只好把?刚开了一丝的门缝关上,拧着眉想一个能够离开的合理借口?。
不多时后?,楚听寒也起床了,客厅里响起谈话声,话音一落,楚听寒便出门了,几分钟后?楚听寒又?再次回来,脚步有些乱,隔着门,裴迹还隐约听到一道可怜的哼唧声,有点?像小?狗。
不过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赶快走,趁着自己还没和楚听寒扯上关系,越早离开越好。
他想好措辞,推开客房的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楚听寒循声望过来,看见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裴迹的神情凝重,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眼底一片乌青,不用想就知道这人大概率一夜未眠。
有心事吗?
楚听寒看出来他想要离开,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变,在裴迹将要开口?的前一秒先问道:“你要走?”
裴迹脚步一顿,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楚听寒似是猜到他的顾虑,不由?得皱紧眉头:“这里安保很好,狗仔和记者都进不来,没有人能拍到的。”
裴迹垂着头:“我知道。”
但他还是要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让人知道是楚听寒收留了他,网上那群人指不定如何借题发挥。
他昨天晚上才刚刚得知,楚听寒现在的处境也不乐观,在他被关去参加选秀的这段时间里,楚听寒的风评也在变差,许多人都斥责他不爱惜羽毛。
如果再让人知道楚听寒还和塌房爱豆搞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会骂得有多难听。
楚听寒比他站得还高?,圈里想要将他从神坛拽下的人数不胜数,他不能再给楚听寒添乱了。
他必须要走。
深秋清晨的寒风带着露水和寒意又?潮又?冷,顺着窗户吹进屋内顷刻间便夺走了室内一大半的温度。
偌大一个别墅内静得吓人,只有小?狗可怜的哀叹声,让人听着着实揪心。
片刻后?,楚听寒先冷漠开口?打破沉默,他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脏兮兮的小?白狗,又?抬眸将目光停留在裴迹身上:“我即将出国?,工作繁忙,没空养一只刚断奶的小?狗,张婶又?刚和我告了假,既然你也要走,这里没人能救它,那我还是把?它重新扔回去吧,看看待会儿有没有好心人再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出来,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吧。”
说完,楚听寒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脏狗就要往外走。
小?狗像是知道自己又?要被抛弃,难受的哼唧声越来越大。
裴迹不忍心抬头去看,看见它被雨水淋湿黏在一起脏兮兮的皮毛,尾巴根上还烫着一根烟头,小?小?的一团身躯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甚至连喘气都十分费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小?狗生命垂危,如果现在把?它扔出去,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裴迹看着可怜的小?狗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又?觉得这只还没有半个胳膊长?的小?狗比他还要悲惨许多。
在楚听寒还有半步就要出门的时候,裴迹还是不忍心地开口?:“等?等?。”
“……我养。”
他能听出来楚听寒的话里有道德绑架的意思,但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不是因为有多大的善心,只是因为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好多年前他被养父母抛弃的时候。
那时候养母嫌弃他是困住自己的累赘,养父又?觉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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