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过,她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们敬你是师姐,你却如此回报浮月山!修习邪术,残害无辜,属实是仙门败类,令人不齿!”
“当真是无耻之尤!”
“你该死。”
“大师兄,请为仙门除害!”
人间的上元节。
结伴下山游历的师门。
一切美好得仿佛是一场梦。
或许,这样的美好,本该是一场梦。
玉姜倏然清醒,无落剑化作千刃,刺向沈晏川所在之处。
幻梦在那一瞬四分五裂。
周围暗淡下去,喧嚣声骤然止息,一切回归本真,此处仍是噬魔渊。
迷障深处的妖物笑声刺耳。
“那不是你的执念吗?你为何不肯长眠于此?”
“长眠于此,你就能永远留在过去了,你就还是那个天下第一剑修,是人人敬畏的玉仙师。你的师父,你的师妹与师弟,他们都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明白过来自己方才是陷进了妖物的迷障,玉姜紧蹙的眉舒展开,扬声:“区区迷障,也想困我心智,你是否太自不量力了?”
那道声音未止,甚至掺杂了几分笑意:“那你也不会杀了我的。在这儿,只有我,能让你达成所愿。只有我,能让你所思所念之人永远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难道不想吗?”
“你恨他们,但你更舍不得。”
“你为何一定要清醒呢?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这滋味可还好受吗?我给你机会,让你留在过去,你为何不愿意?”
玉姜缓慢地握紧剑柄。
诚然,在沈晏川出现之前,那段迷梦的确称得上完美,连一向心智坚定的她,也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但此妖不知的是,除了这些,另一桩事是她更重的执念——她不愿被迫在此沉寂,更不愿如了沈晏川之意,自此声名狼藉。
任何幻梦都可能破碎,而她的梦,是沈晏川亲手打碎的。
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沉浸于此。
正当她将要追着声音而去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玉姜一怔,抬眸望进了云述的眼睛。
“姜姜,别去。”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呼。
玉姜的步子顿住,愣了片刻,回头,看向身侧之人。
似乎是匆匆赶来,他的额间还有汗意,冷峻的眉眼,在看向她时多了些难以辨明的情绪。
来不及计较这一声亲昵得几乎越出了边界的“姜姜”,她只是停下,侧目,问:“你怎么在这儿?”
没答她的问话,云述只想阻拦她追去:“此妖千变,你难以捉住它。反倒是它,在引你往迷障最深处去。一不留神,你就会被它吞噬。”
自他听出翁说她要闭门疗伤时,他便感觉到不对劲。
且不说她的伤势已然大好,即便是她当真要疗伤,也绝不会这般匆促,连句话也不给他留。
笃定她会独自前来,云述便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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