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的视线。
云霜序俯身,道:“我给你治了伤,是我家阿述给你换的干净衣物。这间房空了很久,收拾了刚好给你住。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一切都随你。”
“你的旧衣我已经洗了,明日给你缝一缝破损之处,然后就可以还给你了。看你的衣着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一个人躲在这里?是有人要伤害你吗?”
一连说了这么多,云霜序估计他也不会回答,叹了口气,不期待他会开口了。
刚转身,她便听见了微弱的答话。
“求……求求你,如果有人找我,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求求你了……”
“他?”云霜序蹙眉。
沈晏川一句也不肯多说,只重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不要告诉他,求求你……”
云霜序沉默着,半蹲下来,将他抱进怀中安抚似的摸了摸后脑勺,柔声宽慰:“在我这里就安全啦,不会有人找到你的。除非你自己想离开,不然没人能从我这里带走你。”
沈晏川此时才敢哭出声。
他想回家。
却不敢回家。
家中没有像云霜序这样温柔的母亲,只有冷冰冰的卧房和书卷。偶尔父亲回来,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幽火折磨。
他知道,父亲修习了邪术。
解决幽火反噬之痛的唯一方式便是转移,而骨血相溶的亲生之子是最好的选择。
他已经疯了。
那里对于沈晏川而言早已不是一个家,而是魔窟,比魔域还要阴暗的魔窟。
遇到云霜序,他以为自己得救了。
不过,他不喜欢云霜序的儿子。
那个叫阿述的,与他同龄的人。
他趴在窗边,看着云霜序在做一个木质长剑。
云述就乖巧地坐在身边,给云霜序递着一样样的刀具。
他忽然很羡慕。
如果宋宛白也像云霜序这样,能放下诸多事务,时时刻刻陪着孩子就好了。
这样有母亲的保护,沈于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了。
如果一起做木质长剑的是他和宋宛白就好了。
他好想娘亲。
人间腊月的最后一天。
云述睡得很早。
沈晏川睡不着。
他依旧偷偷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
这一次,他看见了那个让他午夜也会从梦中惊醒的人。
沈于麟!
是沈于麟!
他竟然在与云霜序说话。
他又惊又怕,依旧忍不住凑着耳朵仔细听说话的内容。
“霜序,晏川是不是在你这儿?他的灵息就消失在这片林子,除了你,不会有人能藏得了他。”
云霜序似乎与沈于麟不睦,反唇相讥:“你追着一个孩子不放是什么意思?沈于麟,多年不见,你似乎一丝良心也不剩了。”
“我当然是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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