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难免感到有些惊讶。
赵炜竟是第一个劝进者。
不过,也没有必要。
“此事无需相劝,称帝之念,寡人早有之。”
郑均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夏祖、魏帝、虞皇、周神武等不世功,岂能畏而不前?”
三辞三让?
表演那玩意儿干嘛,三岁小孩都知道那是唬人的流程,郑均自信非凡,不想理会这三辞三让的举措。
顶多就是来日天下大乱,被人用来当做的借口罢了。
若是不能突破法相之上的境界,法相大帝也是终有一死,就算是你一生恪守礼仪,等你死后,照样不是有群雄并起,想要争霸你留下来的天下?
那夏祖、魏帝、虞皇、周神武,哪个不是如此?他们其中,可就有三辞三让的受禅者,到头来江山不还是被异姓人所夺?
要想江山永固,只有一条路线。
不死,晋升!
而远处镐都城头,关中家主面如死灰。
晋王自碎元丹的决绝,彻底碾碎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白明德、梁瑞、王昶三位家主面色惨白,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汉军与悬于半空的郑均,再瞥见地上晋王李伸崩解的竹简残片,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白明德颤声道:“大势已去……降了吧。”
梁瑞闭目长叹,手中紧攥的‘八荒锁龙阵’阵图缓缓松开,阵纹随之黯淡。
唯有李延年双目赤红,厉声喝道:“我李家世代忠烈,岂能向逆贼屈膝!镐都城高池深,尚有万余私兵,八荒锁龙阵未破,死战到底!”
说罢,他猛地拔剑指向三人:“尔等若降,便是背祖忘义之徒!”
李延年已经慌了,绝望了。
王昶见此,不由冷笑一声,张口喝道:“李兄,晋王已死,赵王授首,你拿什么‘忠烈’?难道要拉全城百姓陪葬?”
话音未落,他袖中一道赤芒骤现,竟是早与白、梁二人暗中通气,想要擒杀着李延年!
而见王昶出手,白明德也是袖袍翻卷,匕首齐出,直取李延年咽喉;梁瑞则捏碎一枚玉符,镐都大阵残余灵力化作无形枷锁,瞬间禁锢李延年周身真元!
“你们——!”
李延年惊怒交加,却不及挣脱,胸膛已被王昶的赤芒贯穿。
血溅三尺之际,李延年也是痛苦扭曲得嘶吼道:“郑均,你纵得关中,也休想窃了大周江山!”
听着李延年的临死哀嚎,白明德、王昶、梁瑞等人面无表情,只是有着一层淡淡的阴霾,梁瑞当即上前,将其头颅斩下,进而淡淡道:“诛其全族,开城献降吧。”
说罢,梁瑞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前途未卜。
虽然梁氏有一尊通窍武者梁寻早早在秦王战败之时,便投诚了丞相。
但梁瑞也不清楚,这位族弟能否保住梁氏一族。
这已然成了梁瑞最大的念想了。
而白明德、王昶二人,则是心中没底。
毕竟他们还不如梁氏,他们家族先前,甚至都无人投降,在汉军之中,也没个照应。
不过无论如何,郑均入主关中,已成定局。
如今,只能准备好一切,迎这位即将登基称帝的丞相大人入城了。
称帝!
镐都城头,白、梁、王三家家主率关中豪族跪迎大周汉王、丞相郑均。
踏过城门,郑均身后铁骑如潮,龙渊刀未出鞘,却已震慑全城,无人敢直视郑均。
入城后,郑均减免关中三年赋税,释放被强征的兵卒归农。
整编镇西军,愿留者编入新军‘神策军’,归魏权统辖,愿去者发放路费,各自归乡。
自关中为首的豪族投诚,晋王、秦王尽死,关中再无抵抗之力,关中易主自然顺利异常,凡归顺者既往不咎,顽抗者诛族绝嗣。
对于关中诸事宜,郑均几乎不用过多处理,在占领镐都,任用独孤景暂时坐镇镐都、徐世茂率军北伐肃州之后,郑均便下诏回京,准备诸登基事宜。
至于陇州之事,郑均依旧嘱托赵炜的赵氏家族暂为镇守,警惕凉州、西域。
毕竟关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郑均也需要警惕极西之地的地上佛国是否会趁此东进,而凉州的那位凉州牧又有什么想法。
总而言之,在这几日之中,郑均已然从镐都,回到了神京。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伴随着季节的更替,神京城中,暗流涌动。
八月末,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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