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单熙声音发颤。
“我也不知,但陛下语气震怒,恐怕……”田高义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下去。
两人不敢再耽搁,全力催动法力,朝着武平郡飞驰。
一路上,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可能触怒皇帝的原因。
“难道是武平郡的军务出了问题?”单熙咬牙道。
“不,陛下传召的是我们两人,恐怕是军政皆有纰漏!”田高义脸色铁青。
两人越飞越快,心中愈发不安。
他们知道,以郑均的性子,若非大事,绝不会亲自传召。
不过更让他们感到惊骇的是,他们的遁速已经超过了通窍武者的限度,甚至比元丹武圣都要快了几分。
他们知道,这是皇帝陛下的神通。
皇帝,真的要见他们!
终于,武平郡城遥遥在望。
两人远远便感受到一股冰冷至极的威压笼罩全城,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田高义和单熙心中一凛,赶忙收敛气息,恭敬地落在城门前,步行入城。
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百姓,那捕头和几个衙役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而不远处,一个穿着官袍的通窍初境武者,正一脸阴沉的朝着郑均走来。
在街道中央,郑均负手而立,面色阴沉如水。
田高义和单熙见此,当即快步上前,还不等行礼,便忽然听到那通窍初境的武者对着郑均怒喝道:“哪里来的小辈,本官乃大汉武平郡守韩定,还不速速行礼?!”
听到这一句话,田高义和单熙登时眼前一黑。
没有丝毫犹豫,田高义和单熙当即挤进了人群之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颤声道:“臣田高义/单熙,叩见陛下,恭问陛下圣躬安!”
古之圣王,莫过于此
武平郡守韩定本来的心情不错,直到听说自己手下的人被一个‘过江龙’给扣了。
这就让韩定的心情很糟糕。
而其中的原由,更是让韩定不得不亲自出面,来弹压此事。
虽然,这事儿不是自己操办,而是郡尉、五经博士和文学掾,但作为一郡主官,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又或者说,这一切他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云朔郡王家的子侄,那就是蔡家人,更是需要他出面来平息。
毕竟蔡家,可是大汉顶级勋贵世家,一门三王,当今皇后亦是蔡家所出,这等勋贵家族自然是让韩定胆颤,自然想赶紧利用郡守的威势,将此事给平定下来。
因此,当韩定刚刚赶来之后,见到郑均一袭蓑衣斗笠,手持竹杖的装扮,便登时安下心来,长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蔡家的旁系子弟,无妨。
松了口气之后,韩定当即脸色阴沉,一副官老爷的模样,气沉丹田,对着郑均呵斥道:“哪里来的小辈,本官乃大汉武平郡守韩定,还不速速行礼?!”
大汉郡守不过四百余,就算在蔡家,也是足以排进前三十的遮奢人物,韩定心料一个区区旁系子弟,自然会畏惧自己的名头,如此便好办了。
只不过让韩定没有预料到的是,面前这个蔡家的旁系子弟竟然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半分敬畏,这倒是让韩定感觉麻烦至极。
郑均看向韩定,十分淡定:“你不认得我?”
“本官又为何要认得你?”
韩定冷哼一声,接着便毫不客气的张口道:“你是蔡氏谁家子弟?我与云朔王世子素有几分交情,怎从未见过你?”
云朔郡,亦是肃州的一部份。
作为武平郡郡守,韩定自然是见过云朔郡王与云朔王世子的。
说一句有交情,也没什么问题。
韩定捋了捋胡须,眯起眼睛,语带讥讽地继续道:“年轻人,你以为这世道非黑即白?呵,为官之道贵在‘与光同尘’。你且看看这武平郡上下,从郡尉到五经博士,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蔡家子侄在地方上收些孝敬,本就是勋贵世家的体面,你一个旁系子弟倒摆出副青天老爷的做派?”
说罢,韩定继续道:“今日扣人的事若传回云朔郡,你以为王爷、世子会夸你刚正不阿?错!只会嫌你坏了世家默契。这种你深恶痛疾的勾当,各郡哪年不暗中操办几回?偏你跳出来当拦路石。”
说着,韩定嗤笑一声:“本官在宦海沉浮二十载,最是清楚,所谓圣人门徒,不过是给寒门学子画的饼。你且记住,在这官场上,独清者死,独醒者亡!水至清,则无鱼啊!”
他丝毫不在意周围围观的百姓。
百姓听闻此言,一个个怒目而视,但却不敢出声。
该因韩定乃是一郡之守,也是因为韩定乃是通窍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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