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逐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渺小的存在……嗯,也不能说完全没在意,毕竟他的脚步隐约有加快一点。
毛球渐渐吃力,在后面连滚带蹦跶,努力地跟上他,“呼……呼……走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唔!”
毛球捂着被撞痛的脑壳,看到身前的男人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满是威胁地警告道:“你再敢多逼逼一个字,我就把你塞进马桶里冲掉。”
毛球惊恐地拿触须塞住嘴,眼泪汪汪地猛烈摇头。
然后他就感觉身子一轻,居然是谢云逐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住他,将他提了起来!
天哪亲爱的知道我走不动要抱着我走!他心里有我!
下一秒,他就以一个标准的投手雷姿势,被谢云逐投掷了出去。
目标是五米之外,一个脸上涂着逆十字,拿着撒旦圣经的异教徒。
毛球无比精准地命中了它的脑门,又“啪叽”一声弹飞了,在空中和怪物的目光茫然地接触,二脸懵逼。
异教徒毫发无损,倒是毛球落到了地上,弹了两下,就咕噜噜地滚远了,雪白的绒毛上沾了灰,变成了一个煤球。
谢云逐于是做了简明扼要的点评:“废物。”
怪不得结契如此容易,原来所谓爱神就是个废物点心,人家的神明毁天灭地,他家的神明以头抢地。
那个异教徒也呆住了,不知道如此轻柔的碰触,算不算是挑衅。然后它又感觉小腿有些痒,低头一看,发现那毛球正在坚持不懈地跳起来打它的膝盖。
“我打死你!”毛球一边努力地拿小触手拍打,拿脑门撞击,一边大声喊着,“亲爱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啊啊啊——!”
异教徒嘴里发出咯吱怪笑,一抬脚就把他给踹飞了,然而下一刻它只感觉灼热逼近,一根燃烧的大棒猛地朝它的头顶砸来!
谢云逐三下五除二把异教徒给干掉了,浇了点汽油彻底用火烧干净。接着他就看到一个黑煤球拖着沉重的脚步灰溜溜走回来——哟,看起来还挺难过,不知道是真的挂了彩,还是自尊心受了伤。
“对不起,”毛球低着头,忍住了一声哽咽,“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云逐把他捞起来,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灰,也是叹了口气:“面。”
毛球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眼眶里包着一团委屈的眼泪,“唔?”
“面,这就是你的名字。”谢云逐敷衍道,因为这是他吃泡面的时候结下的孽缘,懒得取了所以就这样吧。
毛球眨巴了一下眼睛,硕大的泪滴夺眶而出,像小羊一样颤抖地叫唤着:“面……面……”
“怎么?”谢云逐瞥了他一眼,“我取的名字不满意?”
“不是、不是的啊……”毛球用触手须须擦着眼睛,可是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禁不住滚落下来,“我太开心了,我有名字了,我叫面……呜呜啊啊啊……”
然后他又湿漉漉地蹭上来,把谢云逐的掌心都蹭湿了:“你真好,你还给我取名字,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亲爱的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呀?”
可惜谢云逐并不解他满心的风月,“我是你爹。”
“倪蝶。”毛球深情款款地望着他,抑扬顿挫道,“倪蝶,真是个好名……唔唔!”
谢云逐一把捏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丢到自己肩上:“谢云逐——还有,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毛球坐在他肩头,用小须须捂住了嘴,但又悄咪咪地露出了傻笑。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人俊逸的侧脸和英挺的五官,乌黑凌乱的发间,银耳坠轻轻地摇晃着,那耳坠的形状看起来像两把精巧的钥匙。之前为了战斗方便,那朵玫瑰被他随手丢进了帽兜里,此刻也随着步伐轻轻地摇曳着。
毛球不禁看得入了迷,在这荒芜死寂的世界里,他好像第一次朦胧地感受到了“美”的存在——就好像在不知道多久以前,他在一个记不清面目的人手里第一次望见这朵玫瑰,心里也曾有过同样的触动。
好可爱、好漂亮、好喜欢……怀着一颗惶恐、惊颤、喜欢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他真想把这个美丽的人类摘下来,吞进去,永远藏在自己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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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多,外出探索的玩家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有已经受伤的,也有哭到崩溃的,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为了避免麻烦,谢云逐把毛球和花都藏进了背包里,并警告前者不许说话。他晃悠着走到探索队附近,听到了他们惶恐不安的交谈。
北部废墟正如南部一样荒凉,他们搜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任何活物,所以只是尽可能地搜罗了一些和花沾边的东西:假花、纸花、花的照片、塑料花发卡、碎花裙……
一个浑身脏污、肚子鼓胀的新人,心态不知为何已经崩溃,神经质地大喊大叫:“我不玩了!我要退出!系统,系统,听到没有,我现在就要退出!”
走在他身边的新人女生名叫徐宁诺,哽咽地对大家说:“梁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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