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如同一锅沸水,一日比一日更沸腾,有种要将这锅水给煮干的架势。
不同于开智知世的读书人,多是对此抱以怀疑的态度,而普通百姓听说国师乃是拥有不凡之能的人间仙使,本就对国师心存好感的他们,则绝大多数都是激切的心情。又听说国师是来帮助大汉打匈奴的,于是那仅存的一两分质疑,更是顷刻消散。
有的人激动之下,竟当场就跪地朝着国师府的方向拜起来。最近这几日,各处的道观里香客陡增,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随意择一条街巷,都能听见“有仙使在,此战必胜!”这句话。
右内史府。
鲁驭立在一处廊下,廊外两边各有一只用来养睡莲的坛子,此时正值深冬,坛子里的莲叶已经枯败,水面结了一层冰,隐隐可见冰下有几只红鱼游动。
没一会儿,下人领着太常齐博明自一处小道绕行而来。
“鲁大人。”齐博明微笑见礼。
“齐大人。”鲁驭和气一笑,说道:“此处风凉,咱们去书房说话。”
齐博明颔首,跟着鲁驭一道转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暖意如同空气一样将身躯包裹,寒意渐渐褪去。
鲁驭示意齐博明坐下,后者屁股一沾到椅面就开了口,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想不到,还真被咱们猜准了,看来真是天要相助啊。鲁大人,您的大计,不日便要成了!”
他们早已对沈乐妮的来历有了怀疑,这下好了,不用他们费力去查去编造,人家自己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了自己。
“哪里猜准了?”鲁驭心里很亢奋,面上却是一嗤,“没听陛下说,她是仙使。这仙神与妖邪,可是两个极端啊。”
仙神,人皆敬之。
妖邪,人皆恶之。
齐博明不赞同地‘诶’了一声:“大人此言差矣。我倒是认为,随她是仙是妖、是神是鬼,只要她确有不同于常人之处,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嗯,齐大人此言有理。”
齐博明又‘嘶’的一声,摸着短须眯着眼道:“不过那日朝堂上,咱们可都是亲眼所见,那妖女真能凭空把东西变出来啊!那把刀我也上手摸过,那工艺和精铁,非当世之有。莫非……陛下说的都是真的?”
鲁驭漫不经心,“是真是假又如何?”
齐博明面上有一些担忧和犹疑:“若那女人真是得神仙相助,那咱们……岂能对付得了神仙?”
鲁驭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屑地嗤笑:“这世上哪里真有什么神仙,都是装神弄鬼而已。”他望着烛台上燃烧的烛火,目光幽深:“既然她自己先承认了,我们只需添添火,便足以。”
他问齐博明道:“江充那里,准备的如何?”
“就等大人吩咐了。”齐博明微笑道。
鲁驭理着袖袍轻声道:“那就等军队出征开始吧。”
沈乐妮以为,自己说动陛下后,能够一道随军的事情就成了。没想到,最大的阻力在后头呢!
她把这件事跟霍去病说了后,想不到他反应很是激烈,态度很是坚定,就是不许她去。
“你不能随军!”霍去病面容不容拒绝:“战场刀剑无眼,我顾及不了你。”
沈乐妮无奈:“我只是跟在后勤,又不是冲在前面。”
霍去病还是不改口:“就算是后方,危险也无处不在。”
见情况僵持不下,沈乐妮只好搬出大佛:“可陛下已经同意我了,你要是能再说动陛下不许我去,我便不去。”
霍去病一噎,沈乐妮趁机再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而且,我也没你想象的那般弱。”
自知道任务的那天起,她明白早晚会与匈奴有接触,或者会踏入匈奴的土地。所以她一直都在为此做准备,练习骑术、学匈奴话、锻炼体能、学习刀法,每一样都是为了保命或者有朝一日帮助霍去病。
霍去病与沈乐妮对视许久,终究叹了一息。
他应道:“好吧。”他话音一转道:“不过出征以后,无论什么事你都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让人送你回来。”末了,他语气严厉地补充一句:“绑也要将你绑回来。”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行了吧。”沈乐妮叹气。
这小子,竟都学会威胁她了。
霍去病还是有些不放心,自语道:“不成,留你一人在后面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得给你寻几个身手好的,留在后面护着你一些。”
沈乐妮:“……”
沈乐妮心累叹气:“不必,后勤部队的将士还是挺多的,若真遇到什么,小危险,则无伤大雅,大危险,一个也别想逃。”
霍去病:“……”好有道理。
亲生父亲
距离军队出征只剩下数日。
早在前段时间,该准备
的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因而临近三月初八的这段日子,霍去病倒反而清闲了许多,他便隔一两日就去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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