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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1 / 2)

“你太过分了,居然在宫里做这种事……”

你的声音带着情事的微哑,几乎被夜风吹散。

宫装下摆那象征着尊荣的玄鸟刺绣,此刻却被濡湿了一大片深色水痕,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像一团被强行按灭的幽蓝火焰,狼狈不堪。

你皱着眉,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酸软得几乎无法支撑身体重量——方才亭中那场疯狂的交缠,抽干了你所有力气。

“……没被人撞见吧?”

澜低着头,目光如同被烫伤般死死锁在你衣袍那片刺眼的湿痕上,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吞咽着烧红的炭块。

方才眼中那焚毁理智的暴戾与毁灭欲早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手足无措的笨拙。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指尖下意识地伸向那片濡湿,似乎想徒劳地抹去这触目惊心的罪证,却在即将触碰到缎面时猛地缩回。

“属下……看过了。”他伸出手,想托住你颤抖的身体,却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又触电般收回,那份想触碰又不敢的珍视与惶恐几乎要将他自己撕裂。

“今夜御湖这边,值守的侍卫被属下引去了西廊听雨轩那边,一时半刻没人靠近。”他补充道,试图让你安心。

他弯腰将你打横抱起,手臂竟罕见地晃了一下。方才与暃那惊心动魄的对视,如同抽走了他脊梁里那根支撑的硬骨,脚步落在地上带着虚浮的沉重。

“是我失控了……主上……”

他的声音哽住,滚烫的湿意沾湿了你的皮肤,“主上要罚便罚,属下都认。”

你揪着他的领口,指腹下是他颈间黏腻滚烫的汗珠。听着他的忏悔,看着他眼中破碎的光,那点被冒犯的羞恼和怒气,竟奇异地顺着微凉的晚风,一点点散了。

“罚你?”你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指尖重重戳了戳他紧绷的肩胛,“罚得你明天爬不起床,浑身骨头散架,谁来护着我应付那心思叵测的三皇子?谁来替我挡开那些明枪暗箭、盯着鹿家虎视眈眈的眼睛?”

澜猛地抬起头,眼底先是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仿佛听到了最不可能的话语。

“主上……不怪我?”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怪你有什么用?”你瞪他一眼,那嗔怪里却没了火气,反而泄露出连自己都无奈的软弱。

衣袍脏了尚能更换遮掩,若真被人撞破这滔天丑事,那才是万劫不复的塌天之祸。

“别傻站着了,赶紧找个地方,把这身上弄干净……宫宴那边,还得回去应付……”

你必须回去,若无故消失太久,只会引来更多猜疑。

话音未落,后颈便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猛地扣住。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来,这一次,没有了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只有小心翼翼的探索。温热的舌尖带着赎罪般的虔诚,一遍遍轻柔地抚过你方才被他失控咬破的唇瓣,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饱含着无声的歉意与深深的恐惧。

当你整理好仪容,回到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宴席时,殿内高燃的红烛已烧得只剩下半截。

暃依然端坐在原位,他周身的气息却与离开时截然不同。

他换了一身衣服,月白的锦袍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硬弓,透着煞气。他面前那尊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酒杯已经空了,可修长有力的指节却依旧捏着纤细的杯脚,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冰凉的玉石捏出裂痕。

席间的喧闹并未停歇,有人在高谈阔论边关轶事,贵族们仍在推杯换盏。可暃的眼皮甚至都未曾抬一下,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面前案几上早已凉透的珍馐残羹上,整个人如同一座散发着寒气的冰山,将周遭的暖意与热闹都隔绝开来。

你强作镇定,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你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缓缓坐下,几乎是同一时刻,暃抬起了眼。

“鹿将军,”他的声音异常平稳,“今夜御湖的荷花开得想必是极好的?竟有如此魔力,勾得鹿将军流连忘返,差点就回不来了。”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咬得极轻,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射过来,刺向你最敏感的神经。

他看见了!

这个认知让你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一紧,澄澈的酒液泼溅而出,液体落在你腕间细腻的肌肤上,寒意瞬间顺着血管直窜心口,冻得你浑身一激灵。

你慌忙低下头,抽出丝帕,佯装擦拭腕间的酒渍,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

方才湖心亭中的一幕幕——澜带着毁灭气息的吻、你在他的撞击下发出的呻吟、荷叶在夜风中慌乱的沙沙声,还有……还有那黑暗中几乎要将人灵魂都洞穿的视线——如同失控的奔马,疯狂地冲撞进脑海。

他看见了!

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起,顺着脊柱急速蔓延至后颈,冻得你指尖都失去了知觉:被这位皇子、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婿撞破这等足以让鹿家万劫不复、让你和澜死无葬身之地的私情,若是他存心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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