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高筑、恢宏冰冷,周边有远古时代的那尔迦人守卫着,城池中央的冰雪高塔中,则是属于这一时代的虫巢之母。
根植于基因、血脉中的亲近,会令那尔迦人追随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代的虫巢之母的身后。
而白银种生命漫长,在体质、精神力上具有多种特殊性,因此自始至终阿斯兰都选择远离同族,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在对抗异兽的职责之外,再向谁献上忠诚。
他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第一道防线挡住远方而来的异兽潮。
像是冰雪之下的苦修士一般。
不过所有的一成不变,都因为前一天骤然出现的、本不该属于这一代的小虫母,而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
于是,才天蒙蒙亮的时候,阿斯兰起身放出那银白柔软的菌丝。
那些一向只为战斗而生的菌丝在此刻化为绕指柔,一缕一缕交错编织成菌毯,暂时代替了阿斯兰的怀抱,将熟睡中的小虫母包裹了起来。
珀珥睡得毫无所觉,只偏头蹭了蹭菌毯,发出好听的呓语,便又睡了过去。
阿斯兰则披上白袍斗篷,留下用于保护人的菌丝,迅速乘着山洞外的风雪离去,一路向那尔迦人所在的聚集地前进。
这么娇气的小家伙,想必也得娇贵地养着,养得好了才方便将错就错。
倘若养不好了……
阿斯兰加快了速度,身形几乎完全融于冰天雪地之下。
不会有养不好的情况出现。
至于和对方有关的其他疑点,阿斯兰想,他总会知道的。
……
艾瑟瑞恩星上更为久远、古老的雪域北地,迎来了一段时日的晴空。
这样的气候将会维持数月之久,直至年末,将重新迎来雪季,同时北地的异兽潮也会再一次泛滥,跟随风雪而来,成为需要警惕、抗击的危险源头。
珀珥醒来的时候,山洞外的天光已经彻底绽开了亮度。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原本包裹着自己的白绒兽皮变成了更为柔软的毯子,质地极好,手指戳着几乎能完全陷进去,就连原本粗犷原始的洞窟也发生变化,被填充进来了属于高科技的痕迹。
珀珥瞪圆了眼睛,睡得乱糟糟的脑袋来回转动着,抬手拢着那柔软的毯子坐到床边,瞧见洞窟内的地上都铺了一层厚实的毛绒软垫。
那架势,几乎和他在太阳宫内的卧室有的一拼。
一晚上变化这么大?
他睡得有那么沉吗?
这一切……都是阿斯兰偷偷做的吗?
正想着,一道沉甸甸的身影靠近,笼罩于珀珥的身体上方。
他抬头,对上了阿斯兰的视线。
那是远比现实中的阿斯兰更为凶猛,有侵略性的眼神。
是一头从未收敛过的凶兽,年轻、健壮、凶戾,且蓬勃着充满雄性气息的侵略性。
珀珥顿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一只深麦色的手轻轻梏着,随即粗粝的指腹蹭过了珀珥柔软的下唇。
珀珥唇瓣微张,随后听到了令他心跳一顿的询问声。
他问他——
“阿斯兰是谁?”
时间之旅(5)
阿斯兰是谁?
这一幕让珀珥觉得格外魔幻,年轻时候的阿斯兰问他“阿斯兰”是谁?阿斯兰不就是他……
等等!他们还没自我介绍过呢!差点就被哄过去了!
珀珥眼睫一颤,他吞咽着唾液,压下心底的情绪,拿出了属于王的气势,理直气壮地反问:“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阿斯兰指腹蹭了蹭,退开身体,给小虫母递上了洗漱用具。
只是在对方抬手接过的同时,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昨晚你叫了这个名字。”
珀珥一顿。
好吧,原来是他自己暴露的。
阿斯兰偏头,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他是你的谁?”
知己知彼,才方便将错就错。
但也不过是一秒钟的愣神,珀珥想到了子嗣们曾对他的教导——只有半真半假的话才最能哄住人,阿斯兰不好骗,他还没玩够了,可不愿意对方早早就发现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于是珀珥开口,“他是我的伴侣。”
没撒谎,但也没彻底解释清楚。
最初问问题的人安静一瞬,随后开口,“那你呢?”
早已经想好如何应对的小虫母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珀珥。”
珀珥……珍珠的意思嘛……
阿斯兰无声将这两个字眼卷在舌尖,倒是觉得好听又顺口。
珀珥继续介绍着自己,他掩去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阿斯兰挑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小虫母的面孔。
珀珥被这样猛兽似的视线瞧得不自在,娇脾气立马上来,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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