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的注视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人煎熬。
林砚受不了了,再沉默下去他的脚趾头就要发力了。
“陛下,臣有罪,臣那日酒后无状,御前失仪,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林砚主打一个态度诚恳。
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萧彻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哦?林卿何罪之有啊?朕怎么不知?”
林砚:“???”
【装!接着装!】
【我都趴你怀里睡了一宿了你能不知道?!】
“臣……臣那日在清漪阁,饮、饮酒过量,醉、醉后犯了天颜。”林砚脸都快埋到胸口。
“冒犯?”萧彻像是才想起来,语气带着点玩味,“朕倒觉得,林卿醉酒后,颇为有趣。”
有趣?!
陛下您管那叫有趣?
但凡换个人,只怕真的要砍人了吧?
“尤其是……”萧彻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林卿抱着朕不肯撒手,还直呼朕的名讳,朕倒是第一次知道,林卿在梦里,对朕竟是这般不见外。”
什么?!
林砚的脸瞬间爆红,血色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整个人像只被蒸熟了的虾子。
他他他……他不仅抱着萧彻不放,还叫了萧彻的名字?!
完了完了完了!这真是作死作出新高度了!
“臣……罪该万死。”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万死倒不必。”萧彻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心情越发愉悦,重新靠回椅背,语气轻松,“朕若真要治你的罪,你还能好端端地在家躲三天清闲?”
林砚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彻。
也是哦,萧彻真要收拾他,他不可能还在家里安安心心当鹌鹑。
“朕今日来,不是问罪的。”萧彻淡淡道,“只是有些好奇。”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林砚:“朕那日似乎听你说讨厌上班?还在梦里抱怨朕不让你睡好觉?”
林砚:“哈?”
救命!他到底还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臣胡言乱语!臣绝无此意!臣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臣……”林砚急得语无伦次,拼命表忠心。
“是吗?”萧彻打断他,“既然不是讨厌上班,那为何一连告假三日,躲着不见朕?”
“臣……是病了。”林砚垂死挣扎,也不在乎自己多一条欺君之罪了。
“病了?”萧彻哼笑一声,站起身,踱步走到林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砚,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当真是在病着,而不是因为那日之事,心虚躲着朕?”
林砚被那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心脏狂跳,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彻底粉碎。
他颓然地垮下肩膀,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臣是心虚。”
“为何心虚?”萧彻步步紧逼。
“因为、因为臣冒犯了陛下,臣不知该如何面对陛下。”林砚都快哭出来了。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他真不行了。
“只是因为冒犯?”萧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意味,“朕怎么觉得,林卿躲的,似乎不止是这个?”
林砚茫然抬头:“啊?”
不止这个?那还能有什么?
萧彻看着他这副全然懵懂,似乎真的只纠结于“御前失仪”这一层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这人平时心里吐槽起来比谁都机灵,怎么轮到这种事,就迟钝得像块木头?
难道那日醉酒后的亲近,那些大胆的举动和话语,真的就只是醉鬼的无意识行为,过后便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半点涟漪?
这个认知让萧彻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盯着林砚,忽然换了个问题,语气听不出情绪:“朕听闻,你对永嘉侯府说,你不喜女子?”
林砚又是一懵,怎么突然跳到这了?
他下意识点头:“是,臣确实……”
“为何?”萧彻打断他,目光锐利,“可是心中已有倾慕之人?”
倾慕之人?
这都哪跟哪?
林砚的脑子更乱了。
他喜欢男人,但倾慕之人好像也没有具体对象啊?
林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梦里那个模糊的“恋人”,一会儿又是眼前陛下这张俊美却压迫感十足的脸……
等等!
为什么陛下的脸会突然冒出来?!
林砚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的联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摇头:“没、没有!臣没有倾慕之人!”
萧彻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有?
那他为何是断袖?又为何在醉酒后对自己那般……
萧彻看着林砚那慌乱又带着点茫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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