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轩和贺子笙接受大家祝贺的同时,也恭喜贺流景,贺如峰不得不硬挤出一个笑容,对贺流景拱了拱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轩没心没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兄弟几个今个都大喜。”
“……”
贺如峰心脏疼的直抽抽。
寒风萧瑟,纪晚镜是最后一个起身的。
因为宣旨耽搁了许久,她早就冻得脸色惨白,感觉手脚都僵硬了,有丫鬟搀扶着才站起来。
她瑟瑟发抖的站在寒风里,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置冰窟,心冷、身体也冷。
众人恭祝半晌,直到吉时快到了,才想起今天的主人翁是谁,喜婆连忙搀着两位新人进去拜堂。
贺如峰失魂落魄的黑着脸,无论如何都挤不出一个笑容来。
纪晚镜冻得瑟瑟发抖,连拜堂的时候都哆哆嗦嗦。
观礼的宾客看着他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峰王妃是吓的么,怎么一直打哆嗦?”
“肯定是,你看她亲生父母就知道了,一团小家子气。”
“可她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小姐,有梅夫人亲自教导,应该不至于啊……”
“估计以前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身份不似从前,自然没了底气。”
……
纪晚镜气的咬牙切齿,却必须装做什么都没听到,今日已经发生了太多事,不能再出差错了,不然就真成笑话了。
贺如峰因为封王的事乱了心神,根本就没留意到这些,他黑沉着一张脸,倒像是面色不悦似的。
两人浑浑噩噩,心思全都不在拜堂上,只僵硬的动作着。
众人忍不住纷纷揣测起来,觉得贺如峰是对新娘子不满,所以才会撂脸子,毕竟贺如峰刚才装作一副对圣旨毫无怨言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对封王感到不满,现在脸色却如此难看,就只能是因为新娘子了!
纪晚镜有苦难言,哆嗦着被送进了喜房,她后来都分不清自己是冻的还是气的了。
她只知道天好冷,她这辈子好像都没这么冷过。
可是她仔细想了想,她小时候是这样冷过的。
那时候父亲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家徒四壁,连买炭火的钱都没有,棉衣单薄,她只能躲在墙角,努力把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那个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会变成冰块,然后冻死。
那时的纪威简直像天神一样忽然出现,带她脱离了魔掌。
后来,她被国公府的富裕生活迷了眼,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些年好日子过的太久,她竟然早就把这些都忘了。
夜里,别院内一片喧嚣。
贺如峰强颜欢笑的招待宾客,宾客们也推杯换盏,看起来喜气洋洋,只是气氛始终不轻松。
贺流景离去后,他就再也装不下去,只说自己醉了,让大家都散了。
众人没敢多待,赶紧各自离去。
热闹过后,府内显得尤为寂静。
侍从们察觉贺如峰情绪不好,大气都不敢喘。
贺如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坐了许久,看着满院的张灯结彩,只觉得讽刺。
他揉着额头起身,脚步沉沉的去了新房。
喜婆一身红色缎面裙,笑盈盈的站在门前,“新郎官来了,快端合卺酒……”
贺如峰目如寒霜,喷着酒气,“都滚出去。”
众人心里一惊,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纪晚镜坐在大红喜床上,她本来郁气堆在心头,想等贺如峰来了哭诉几句,此刻听到他隐含怒火的声音,不由整个人一颤,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她攥紧帕子,换了一副表情,露出柔弱而委屈的神色。
贺如峰一步步走到床边。
他看着纪晚镜喜扇后露出的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心情复杂。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千辛万苦抢到手的宝物,却是个赝品一样。
明明他是真的喜欢纪晚镜的,却还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国公府嫡女的光环,纪晚镜也不是那么独一无二了。
贺如峰在床边坐下,两人都觉得身心俱疲,一时间相对无言。
昨天他们还踌躇满志,想要缔结良缘,一个觉得对方能做太子,让自己成为太子妃,一个觉得对方的身份能成为自己的助力,祝自己登上太子宝座,结果还没开始就都成了一场空。
烛火被窗缝吹进来的冷风吹的晃来晃去,屋子里明明暗暗,他们的心也起起伏伏,千回百转。
半晌,贺如峰沉声开口:“你既然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国公府的嫡女,为何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纪晚镜一下子攥紧手里的喜扇,睫毛慌乱的颤动,“我……”
贺如峰转头,冷冷看向她,“是因为我不值得你坦诚相待,还是你有意欺瞒。”
纪晚镜一下子急了起来,红着眼眶,软声软语道:“殿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难道我不是国公府的嫡女,就不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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