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生活环境,让郁燃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郁燃很喜欢这种平淡且普通的生活。
他的同桌们都是走读,晚自习结束便收起书包和他道别:“走了小燃燃,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豆腐脑吧,谢谢。”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同桌一巴掌拍他背上,挽着前桌的手腕,和前桌的同桌三人一起出了教室。
“顾燃,你们最后走记得锁门啊。”住校的学生也陆续离开教室,郁燃闻言下意识回头,单子鸣还趴在桌上睡觉。
“子鸣,”郁燃推推他肩膀,单子鸣睡眼惺忪地取下头顶的书,郁燃说,“放学了。”
“好。”单子鸣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将书装进包里,跟着站起来。
郁燃关上教室内的灯,锁好门一转头,片刻的功夫,单子鸣又抱胸靠在墙上垂着脑袋睡上了。
郁燃拍拍他:“子鸣。”
单子鸣睁开眼,郁燃说:“你困你就先回宿舍睡觉,不用每天都等我。”
“嗯,知道了。”
郁燃有点无奈,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天给单子鸣说,每次单子鸣都这样应,但也只是这样应而已。
如果说他和同桌几人是个小群体,那么这个小群体里除郁燃外唯二话少的人,就是单子鸣。
但他不是郁燃那种性格比较安静,而是懒,懒得说话懒得动,日常就是蓄电模式。
班上的住校生不算多,他算一个,郁燃住校后刚好成了他室友,本来就是前后桌,又是朋友,再加上室友,他就总是干什么都要等郁燃一块儿。
郁燃其实到现在也不是特别习惯,但对方也没做错什么,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尽量去适应。
回寝室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几天倒春寒,比深冬更冷,夜里更是寒气逼人,郁燃走着总是忍不住将手握拳,放到嘴边往里吹一口气暖一暖冰凉的掌心和指尖。
他加快脚步,却突然听到单子鸣问了一句:“要放我兜里吗?”
郁燃没反应过来:“什么?”
单子鸣说:“我看你好像很冷,要不要把手放到我兜里。”
郁燃愣了下,连忙道:“不用。”
单子鸣却没走了,他们身后的教学楼已经熄了灯,此刻操场上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单子鸣的话很轻易地就被风送进郁燃耳朵里:“没猜错的话,你喜欢男的吧?”
“那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吧?”单子鸣这样对郁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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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别墅大门敞开,顾雁山从里面走出来,里卡多紧随其后,他一身素黑的西装,胸口别着白花,井然一副刚参加完葬礼的模样。
“真的要怎么做吗?”他跟在顾雁山身后问,“老爹去世后,这已经是我们家族第三场葬礼了。”
阿坤为顾雁山送上外套,顾雁山一边穿大衣一边说:“那等你葬礼的时候,我一定会出席的。”
顾雁山没有参加过马蒂诺家的任何一场葬礼,但如果对象是里卡多,他可以给他这个面子。
里卡多哽住,半晌道:“毕竟阿黛尔姑妈小时候照顾过我。”
“照顾过你的姑妈可太多了。”顾雁山说,“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
他准备离开,里卡多沉默片刻追着他跑下楼梯,他扶着车门,躬身问已经坐进车内的顾雁山:“恩佐,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安德烈·科斯塔和阿黛尔积怨已久,如果阿黛尔死在他手上,你就有借口和科斯塔家族谈条件。”顾雁山升上车窗,“里卡多,惦记她是你姑妈的时候先想想她认不认你这个侄子。”
车驶出里卡多的宅邸,阿坤道:“里卡多和夫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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