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道:“这姑娘是个倔的,伤口只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她坚持要先见你,说有话对你说。”
沈初缓缓蹲下身来,轻声道:“郑欣儿,你想对我说什么?”
郑欣儿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她定定地看了沈初片刻,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地上瘫坐着的赵管事。
她费力地抬起手,指向赵管事。
“大人,我亲眼看到是她亲手勒死了白莲花和孙玉香,然后把人埋在了海棠树下。”
赵管事脸色难看至极,“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沈初脸一沉,“红袖。”
红袖会意,立刻又摸出一颗果子堵住了赵管事的嘴。
沈初神色缓和下来,对郑欣儿说:“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郑欣儿抿了下嘴唇,眼中闪过一道恐惧之色,记忆仿佛又倒退回那天。
“事情是这样的”
郑欣儿清楚地记得,那日是八月十六日,前一天是中秋节,合家团圆的节日。
在天香楼的姑娘大部分都像她这般身世凄苦,要么没了家人,要么不受家人疼爱。
所以团圆节对于她们来说反而心生伤感,是以那两日楼里的气氛十分低沉。
大多数姑娘都待在自己屋子里,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偏巧那日又下了倾盆大雨,整个楼内都静悄悄的。
郑欣儿本来待在屋里练琴,后来见雨势渐小,便生出了雨中漫步的心思。
刚入花园中,忽然听到赵管事的房中传来争吵的声音。
天香楼里的姑娘几乎没有人敢大声和赵管事说话的。
她心生好奇,便悄悄凑了过去。
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到和赵管事说话的人竟然是白莲花和孙玉香。
这两人同和她一起在明德班学习过,算得上熟悉。
只是后来两人离开明德班后嫁了人,而她入了天香楼,所以联系逐渐少了。
屋内三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听到白莲花气呼呼地嚷嚷:“那么多人不见了,我不相信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妹妹绝对是误闯入天香楼后不见的,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孙玉香界面,“莲花,别和她废话了,我猜肯定是荷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她们给抓起来了。
赵管事,不说别的,今儿我们俩可是亲眼看到你做了什么的。
要是我们将这些事告诉官府,你的天香楼还能开得了吗?”
赵管事连声叫冤枉,“你们真的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两位先别着急,喝杯茶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她亲自倒了两杯茶给白莲花和孙玉香。
两人说了半天正口干舌燥,接过茶来就喝了。
谁知没过片刻,两人就人事不知,软软倒在了桌子上。
郑欣儿说到这里,瞳孔微缩,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韩枫见状,连忙摸出银针,给她扎了两针。
审讯,方嬷嬷到来
银针扎下去,郑欣儿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但声音依旧在发抖,抖得很厉害。
“然后我看到赵管事就拿用腰带活活将莲花和玉香勒死了。
莲花和玉香在昏迷中,被腰带一勒又清醒过来,她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扯腰带,却根本扯不开。
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勒死了,赵管事还冷声吩咐人将她们埋在海棠树下。
我看到这一幕后吓得六神无主,跌跌撞撞就跑了。
或许是听到了我逃跑的动静,赵管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楼里排查那日出现在花园的人。
我实在太害怕了,害怕她们查出是我,会同样杀了我,但天香楼护卫重重,我又逃不出去,只能拼命找机会想让人把我买走。”
原来这才是郑欣儿向自己毛遂自荐的原因。
沈初了然。
郑欣儿满心祈祷自己能在赵管事发现之前被人买走,但她这般一反常态的毛遂自荐,反而引起了赵管事的怀疑。
赵管事查到了郑欣儿,又知道她来了扬州。
所以才会有昨日给郑欣儿下毒陷害她,这样一出一石二鸟之计。
沈初拍了拍郑欣儿的手,“你先下去养伤,若有什么临时想到要补充的,可以随时让人来找我。”
郑欣儿点了点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毕竟是女孩子,能撑过这些日子的心惊胆战,以及昨夜赵管事的毒打,坚持到现在,她的心智已经非常人所能比。
沈初看向李安宁,“麻烦李姑娘陪着她,多照顾她一点。”
李安宁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进明德班就是为了帮薇姐找她的。
如今人找到了,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李安宁说完,朝着凌策招招手,热情地招呼。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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