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离死别之叹。
唱着唱着,男子就开始哭泣起来,但他却没有停下,反而越唱越大声,情之所至,荒腔走板,撕心裂肺……
宇文霁又向弹琴人走近了些,且让随行的士兵也散开。以唱歌抒发哀痛的人很多,但就怕有不理智的,反而去找弹琴的砍人。
一个时辰后,此时琴声早已不稳了,又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歌声早已变得稀稀落落,随着琴声的消失,倒是鼾声多了起来。
稍后,那位弹琴的女官被带到了宇文霁面前。虽然庞眉早见过多次宇文霁,但这次看见他,还是被吓了一跳——白天看见和晚上看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尤其宇文霁前后都士卒举着火把,可士卒至少比他矮了一个头,他们举火把都是平举在胸前,结果正好宇文霁口鼻以下还算清晰,口鼻以上黑乎乎的,看不见他的眼睛。
真跟个大妖怪似的。
“臣庞眉,庞向平,见过……”她顿了一下,道“见过主公。”
“嗯。”宇文霁应了一声,“这次多亏了你,自会为你记下一件大功。”
宇文霁又见她袖子在抖,以为是弹琴伤了手,如今在忍着伤痛,便又道:“这两日好好休养,不要再动手了,以免留下病根。”
庞眉抖着手,对宇文霁深揖一礼:“多谢主公。”
又嘉勉了两句,宇文霁就回去了——他竟然忽略了,想要缓解人心的压力,娱乐和消遣也是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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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哦哦哦]来看大妖怪
又出幺蛾子
119
庞眉出来时本就带了负责女官安全的士兵, 如今这些士兵再加宇文霁分派的人,一大帮子人一起回到了女官的住处——如今收拾出来的宅子还少,主要精力在安民上, 文官武将无论男女,住的都是“集体宿舍”。
女官的厅堂还点着灯,听见动静, 所有女官都出来, 见她无事便松了一口气,再见送她回来的士兵穿着平王近卫的精锐衣甲,顿时便知道,庞眉遇见小平王了。
对士卒道谢,送其离开后, 一群女官迎着庞眉进了屋。
女官彼此之间也有竞争,但目前女官群体里见不得人好的异类, 是极少数。在这个绝无仅有的体系里, 女官们还是有一个共同认知的——即使我自己没上去, 但能把别人顶上去, 对我都是有好处的。
她们正在开拓一条新的道路, 走在最前方的, 是引路人也是铺路人, 有人上去了, 不是后来者就上不去了, 恰恰相反,是让后来者有更大的可能上去。
这一回增派人员,吕墨襟本来不想让女官到鲁州来的,可所有女官共同上书要去鲁州。假如她们一直都只在地方平稳后,因为人手不够而被用来填补空缺, 那她们永远都是低人一头的。且一旦平王麾下的人才变多了,她们的位置,自然也很容易被别人填补。
今夜弹琴,也是女官们商量好的,她们要轮流去,顺序也是抓阄来的,本以为要有一阵子才会有效果,引来小平王的关注,没想到第一天就有好事儿。
“大王怎么说的?”给庞眉递了茶,女官们拥在她面前,急切地询问着。
庞眉的手还在颤抖,她到:“大王说给我记功。”
女官们便笑了,心满意足。平定地方这一功有她们,就是最初站稳了。有女官已经拿来了药,要给庞眉包扎,庞眉却一把抓住了同伴的手,道:“我叫了主公……”
众女官顿时惊呼起来:“你胆子真大。”“你真没事吧?”
“大王应了!”庞眉又道。
“!!!”女官们都愣了,继而欢呼了起来。
这才是庞眉手抖的原因,她太激动了。
女官们目前官职最高的,是淘州潜亭郡的郡守。如今平王治下的官员是三年一任,多在一地两任两年。刺史才需要每任(三年)前往辰丰(现在要到岐阳了)一次,向小平王述职,郡守没这个需要。
在辰丰,只有两个刘姓女官(宇文家幼儿园长出来的)在机要处任职,可她们俩不合群,只和另外四个同为小平王收养的男子,以及平王次子和长女亲近。
女官目前还没有能上殿议政的,所以,女官们私下里就一直很苦恼,她们见到了小平王后该如何自称,以及如何称呼宇文霁。
原本低位女性面对高位女性,最普遍的自称是奴。地位平等些的,就自称我。作为正妻,她们面对丈夫时,也是这种自称的方法,地位低,或者需要让自己看起来地位低的,自称奴,还有自称妾的……部分男人是很喜欢。能立起来的,都称我。
女官们目前自称,也都称我,敬称上官为大人,或称其官职。
男性大臣面对宇文霁当然是自称臣,或我。可称呼宇文霁为大王,或主公。
但女子就没当过“臣”,她们更不确定,宇文霁是否会在她们喊出一声主公的时候表示接受。毕竟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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