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额尖相抵,各咬着酥饼的一端,随着饼的渐渐缩小,滚烫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唇齿几近相依。
楼下说书人仍在讲着那一场仙邪大战,嘈杂的声音似来自远处,耳边唯余胸腔的心跳声。
谁知天公不作美。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一下,木板破裂声阵阵爆破,方才其乐融融的场景转成了哀嚎尖叫。
池栖雁心中瞬间生出些被打扰的不爽感,究竟是谁打扰了他们?
杀了,就都能安静了。
他眼底闪过杀意,在北泗看过来前,又收敛回去,腰间传来男人的温度,描摹过无数次的脸尽在眼前,此刻全部目光都灌注在他的身上,不能露馅。
他心里门儿清楼下的人打起来了,多对一,而那一身体够壮,被甩进楼的分量生生弄得整个酒楼天摇地动。
他倒趁势缩进北泗的怀里,眼光流转,装不懂问:“怎么了?”
“应是有人打斗。”北泗接住,见池栖雁睫毛微颤,似是怕了,柔声道:“别怕,我护得住你。”
他的语气相当坚定自信。
接着,北泗取出一枚碧绿剔透的双鱼玉佩,放到池栖雁的手中,道:“即便我不在,这枚玉佩也能救你一命。”
入手,玉佩温润舒服,池栖雁知道现在不是细细打量的时候,心却一暖。
他怎会怕,非要说的话该怕的应该是楼下那一帮人。北泗只是个普通的散修,能不能护住他两说,但以他的实力护住北泗是轻而易举的事。
池栖雁应了一声,北泗将他护在身后,靠近了窗户,开了条窗缝,观察情况。
楼下,正中间的地板有一条长长的滑行痕迹!
一堆木板残骸中,一个大汉借助大刀撑起了身子,抬起头来,怒目瞪视着门口,那张遍布新鲜刀痕的脸直接暴露在大众之下,如古树虬根盘结,能生生吓尿孩童!
百姓无头苍蝇般疯狂地逃窜,乱作一锅粥,人仰马翻,人挤着人,唯恐被误伤。
就在这时,一群人潇潇洒洒踏进了楼里,皆身着黄色统一服饰,明显是出自同一个家族。
慌乱的百姓找到了主心骨,瞬间不闹腾起来,整栋楼倒显得安静不少。
“呵,几个无名小辈就想活捉了我?”刀疤男被打得头破血流,反倒冷哼了声,丝毫不见其慌乱。
黄色人中为首之人,进了一步,声音能令整个大楼的人都能听见,“师叔,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与魔人勾结,师姐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就不曾愧疚一分吗?”
刀疤男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接着就是愤怒,右手的大刀嗡嗡振鸣,散发着嗜血的欲望。
池栖雁破觉无趣,这种打打杀杀的戏码见得多了,没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看出刀疤男定是无法成功逃脱的。
他的指尖轻轻勾着北泗,没忍住左右揉捏着玩,下秒就被按住。
他无辜地抬眸,歪歪头询问。
北泗见状无奈,松开了手,放任池栖雁拿着他的手把玩。
池栖雁勾勾唇,就在要收回视线时,刀疤男那飞快的一眼让他止住,那一眼极快却难逃他的锐眼。
顺着对方那一瞬间的目光,扫到了端坐于凳上,不似平头百姓到处乱窜的人。
这人……竟是说书人!
他面无白须,用折扇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倒是半分不怕。
池栖雁这才起了点兴趣,饶有兴趣地观着下头的闹剧,这是有内应啊,好一招请君入瓮。
可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是别人的家事,只要不烧及自身,池栖雁素来不爱多管闲事。
下方,那为首人举起手中利剑,注入法力,白色的光芒闪现,刹那剑锋直指刀疤男,势如破竹。
刀疤男不躲,只见说书人一挥衣袖,折扇咻地便飞出,速度之快,已成了一道残影,似剑般狠狠前刺,恰好撞击到那剑。
为首人的手握持不住,剑被震飞而出!
只见那剑竟直接向二楼刺去,而那方向恰巧就是池栖雁所处的房间。
飞射如箭。
池栖雁眼不带眨,顺势往北泗身上一靠,手颤抖地与那双遍布刀茧的手十指相扣,害怕地闭上眼眸。
北泗感知到爱人的害怕,心疼地捏了捏对方柔软的手,以示安抚,“莫怕。”
再转头,眼睛剑光一闪,不见其出手,那剑就偏离了方向。
众人都集中在这场战斗,无人在意这剑,自是没注意到这的动静。
为首人何润被打得踉跄不堪,手头还丢了武器。
说书人优哉游哉地唤回扇子,直了身,方才坐于凳子,看不出身形,现今站起,才惊觉这个人身高七尺不足。
那群黄衣人见师兄被打,慌乱过后心中顿起愤怒。
瞪眼一看那祸首,却惊了眼。
“二长老?他不是死了吗?”
“他胡子怎么不见了啊!”
何润勉强站住身子,四肢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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